俗世楼！她一定是俗世楼的人！</p>
柳玉楼的直觉疯狂预警。</p>
为什么选择了法式？</p>
柳玉楼看向气味不美的壮硕和尚，想起了他无与伦比的同理心。额，佛性和悟性。</p>
柳玉楼开口：“法式禅师，麻烦你观察一下佛塔，可看出了什么？”</p>
圆幡又一次道：“能有什么。施主不知，净心寺封印前八十一个院子，贫僧都一一看过。虽然现在丢失了绝大多数区域，但这佛塔可谓日夜瞻仰，怎么会……”</p>
法式不受干扰，强撑着端详佛塔。</p>
良久，圆幡突然惊呼：“怎么，怎么？！”</p>
“身在局中，日日瞻仰，距离过近反而忽略，着相了啊！”</p>
法式：“师父也觉得……？”</p>
老和尚点了点头。</p>
柳玉楼本来知道逃不出去，心里难受。听到这里，突然冷笑一声。</p>
俩和尚莫名其妙。</p>
他们怎么知道，第二次模拟里观佛塔，圆幡给柳玉楼的答复清清楚楚，说的是他什么也看不出来！</p>
这不是能看出来么！老狐狸！</p>
最后还是由圆幡出面解释，给徒弟留下调息伤势的时间：“这是[会]。”</p>
“烩？”</p>
红烩面——打住！</p>
柳玉楼的肚子应景地发出一声轰鸣。她按压着眉心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，才勉强缓解饥饿感。</p>
她的污染好像也越来越严重了，表现就是情绪的放大。</p>
圆幡解释道：“［会］……大漠长夜，将要冻毙枯萎之时遇着阳光晨露；人海茫茫，将被裹挟淹没之际逢上良人知己；将埋没时撞上贵人慧眼识珠，将圆寂前终闻大道顿悟，这就是会。”</p>
老头就爱装【哔——】。</p>
她似懂非懂。</p>
法式适时用大白话补充：“有些时候，明明什么都做到了，但就是差上那么一步。［会］就是这一步。写作时可以叫‘灵感’，行军时可以叫‘时机’，经商时可以称‘机遇’。”</p>
【还是法式说人话啊。】</p>
柳玉楼：……</p>
这波她站模拟器。</p>
圆幡点头：“尽日觅不得，有时还自来。来不可遏、去不可止。”</p>
法式连忙解释：“可以理解为足够的力量下，佛塔能提供天时地利的、短短一瞬、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机会。”</p>
圆幡：“[会]之来，如被我佛加持——这就是我净心寺十二代留下的出路么？妄想改动天命，真是愚笨！”</p>
感谢通俗的法式大和尚。</p>
柳玉楼没有理老头玄玄叨叨的话。法式不愧悟性最高，概括得也最为清晰，她已经听明白了。</p>
就是说，这塔在足够力量下激活，能提供一个，具有偶然性、短暂性和突破性的[机会]，能提高觉醒天赋的概率。</p>
机会？偶然？</p>
天罚不可能消解，那么有没有可能激活佛塔，找出那丝可能？</p>
圆荣终于安抚好了哭泣的会空小和尚。</p>
从诡异状态恢复了一点人性的他反驳：“愚笨？多么明智的决定！就因为祖师一句【哔——】不通的话，真让我净圈寺断在‘会’字辈？事在人为，哪儿有什么天数，就是钱给的不够多！”</p>
虽然鄙夷金元宝的为人——为诡，柳玉楼还是赞成“事在人为”这句话。</p>
【其实钱给的不够多那句你也赞成。】</p>
柳玉楼：？</p>
【你不是总梦想着哪天有钱了，点十个男模……】</p>
“闭嘴，闭嘴！”柳玉楼脸一下就红透了，甚至叫出了声。</p>
和尚们奇怪地看了过来。</p>
柳玉楼：“不好意思，没有在说你们。”</p>
和尚们继续。</p>
圆幡：“你不懂天的力量，也没见过[天]字开头的天赋有多么可怕。”</p>
圆荣：“你就见过？”</p>
一时沉默。</p>
“[天]字涌现，必逢乱世。”圆幡说，“说来惭愧，我少时无数次憧憬着得一[天]字天赋，入那龙门。后来明史，方才知事，只希望这世间再没有一个[天]字天赋。”</p>
圆荣：“活了这么多年，咱就没见着几个天赋。我自己一个没捞着就罢了，法式师侄算天资异禀吧？封寺亡兄，算情感强烈吧？连他都没有一个天赋，天字地字与我们何干？”</p>
“再说了，现在也出不去——别看我啊，你舍得用你徒子徒孙的命换出去？”</p>
圆荣叹一口气，对自己念到：“入我净心门，不闻红尘苦……”</p>
眼看诡异的度化又要开始，柳玉楼连忙打断，高高举起鱼符：“等下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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