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冷眼看着，还是没有说话。蜉蝣咬咬牙，落下两滴泪，用衣袖擦干，实力演绎了什么是猛男落泪：“更别提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了，新诡挡路，地图更新赶不上时代，订单取消，‘凝露霜花’库存积压，简直是火上浇油。</p>
“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，心里那个愁啊，就像是被千斤重担压着，喘不过气来。老母问我累不累，我总是笑着摇摇头，说男人嘛，这点苦算什么。可实际上，背后的辛酸，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？”</p>
柳玉楼：？</p>
您是杀手还是商人？这也太入戏了吧？</p>
对面的商队看起来倒真有些感动，附和了一句：“咱商人嘛，就是得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。就算年岁不好，生意再难，也得咬牙坚持，寻找转机。”</p>
“是呀，是呀，可不是么。”蜉蝣点头附和着，大汉的外表看起来有些憨厚，“船难行，步难迈。人说这留客岭上新来了一伙儿土匪，俺老一说不怕，咱身上一穷二白，多年来饭也不是白吃的，来一个砍一个，便是百八十个，也如土鸡瓦狗！”</p>
柳玉楼：？您假名一二三，还真以为自己姓一了啊？</p>
商队的笑看起来有些勉强，随意附和了几句。</p>
柳玉楼只以为他们是被土匪打劫过，损伤了人手——当然，也有可能是被蜉蝣说的烦了。</p>
“姐姐，我想去方便一下。”珠娘突然小声地在她耳边说。</p>
【羞羞羞羞！】</p>
柳玉楼：？说起来，模拟器你是男的还是女的？不许偷看！</p>
【隐私隐私！】</p>
柳玉楼：？？？</p>
还有一小会儿入夜，蜉蝣闭目养神，没有阻止的意思。看样子，他有信心她们逃不掉，也有信心在小诡异面前救下她们。</p>
柳玉楼点点头，和小小的珠娘钻出了山神庙。</p>
刚一出庙，珠娘就压低了声音道：“姐姐，他们不是行商。”</p>
“啊？你怎么知道的？”</p>
珠娘拿出了丰满里的“鸾”字手帕：“胭脂阁一层，在那里的飞鸾姐姐是李家的长女。李家十多年前暴富，转行做了行商，最是了解——”</p>
“等等，他们家暴富前是不是厨子？”柳玉楼下意识联想到路过的“李府”。</p>
“是呀，姐姐怎么知道？”</p>
“路上咱们见过的。”柳玉楼简单描述了一下，就见珠娘皱起了眉头：</p>
“飞鸾姐姐说她三岁以前住在吴地，醉花镇可不在呀。翻过留客岭，才是吴地一线。”</p>
“那应该是巧合。”柳玉楼也没有多想，示意珠娘继续。</p>
珠娘：“刚刚老奶奶那些话是在试探。”</p>
天可怜见，蜉蝣绝对想不到自己第一次用的外表被小姑娘当真了，此后惨遭变性。</p>
很长一段时间，珠娘都坚定地认为，蜉蝣是个会变身的……</p>
老奶奶。</p>
【巴啦啦老魔仙。】</p>
柳玉楼：？</p>
模拟器害她差点笑出声。</p>
珠娘：“有点走商经验的人都知道，‘炫炫草’的产地在塞北，岭南的富贵人家喜欢吃，没有从市场运回产地的道理。”</p>
“若说一个是没有注意，”珠娘又道，“‘鹿儿鱼’虽然价格低，但是是最容易运输的海产了，没有运输艰难的情况。商人见了这种低级口误，就像是猫见了耗子，没有不指出来的道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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