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名平静地说:“我们来自虚令沙漠。” 这句话让所有人先是为之一惊,然后疯狂躁动。 那个老人握着拐杖用力敲击地面,人群静了下来。老人浑浊的眼珠子稍稍转了一下:“请几位宾客到主院一叙。” 老人并没有听出洛名是非虚令沙漠的人,这里已经两千年没有和外部接触了。 老人慢慢地走在前面。 洛名收起火焰后,四人就跟在后面。 洛名疑惑:“你相信我了?” 老人呵呵说:“星空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,拥有这种传说中的力量,估计也只有‘地狱’之外了。 当年罪人蛊惑玉国的君王,天灵降下天罚,从此我们便被困在地狱。几十代人的时间,近千万的人死亡,现在只余不到一万人。 不知外面的时间过去多久?” 洛名回道:“两千年。” 老人点头:“大概是了,这儿每三次昼夜更替大概是两天,到现在为止已经轮转了一百万多次了。 你们现在看不到,后山有一处地方,每过一次轮转就会刻上一刀。” 洛名疑惑地问:“你们在这儿这么多年了,没有发现出去的路吗?” 老人含着泪哈哈大笑:“哪有出去的路!天灵将罪业放在无辜的人身上时,祂就不准备给我们留活路! 不过几位贵宾由何而来?来的路岂非回的路?” 洛名有些不忍:“来的路只能来,只要走过了再回头时就不在了。” 老人叹息:“那你们不也落入这无间地狱? 地狱有七灾。 迷因画物,天上灾水,无根之火,无形屏障,乱神之气,灭生之烟,人相食之难。” 前面都听的云里雾里,最后一个楚未央听清了,她不太确定地问:“人……相食?” 现在几人来到了还算不错的大院子,现在院子点起来火,老人点头:“前面六灾直接杀死了我们的肉体,不断压缩我们的领地。最后只能屈居于山上。 食物更是五年只有两年收,野兽也不得多猎,否则没有食物来源。 如此情况之下,部落间会交换孩童……” 虽然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,几人也知道他的意思。楚未央惊恐万分,老人眼神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老人继续讲:“虽然我们说些人话,但实际上已经与野兽没有区别了。 有些部落更是相互杀戮,夺领地,食人肉。这也是刚刚我的子民行为不善的原因,希望能够得到原谅。” 洛名越来越奇怪,甚至于有些警惕:“首领似乎对我们来访没有什么惊讶之处。” 老人无奈摇头:“我们部族有一本《地狱国》,记载了所有的遭受天罚后的历史。 每百年都要重新抄录一份。 大约有三位地狱外的来客来到我们部族。那里有些他们的留言,不过同样的也藏于后山了,明天取与你们看看。 至于我待你们这么友善是有原因的,在星空消失前,地狱降临前。有一则预言。 ‘天灵之难,在人。 世人当受难,解万恶。 历世两千年,方犹可解。’” 又交谈了一会,首领就让人安排他们去睡觉来到一处还算不错的房子——它竟然有窗纱。 一个少女推开房门,身形瘦弱,脸上有些瘦黄,不过确实有种美女胎子的感觉。 少女先是鞠躬:“我是部族族长孙女,过来侍奉各位。” 陆何寻和楚未央在一旁窃窃私语。 楚未央低声议论:“明明是人家孙女结果来侍奉咱们,是不是太客气了?” 陆何寻摇摇头,表示不清楚。 洛名说:“不必了。” 少女也不停留,就退下来。 洛名却感知到少女似乎停留在门口,这样子也不好说话,如果讨论些事情被听去怎么办? 洛名又叫那少女进来,他说要问一些事情。 少女点头:“我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 洛名就问:“你几岁了?” 少女脸红了些:“十三。” 洛名倒是没什么,后面楚未央和陆何寻两人就开始对洛名指指点点了。 洛名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活宝,两个人才安分一些。 洛名回过头看着少女陷入思考,这样子能不能哄睡着?要不然让楚未央唱一首摇篮曲? 楚未央的歌声有很强的安神的作用,之前众人都试过。她说并没有动用自得天赋和必得天赋,这是自带的天赋。 少女扭捏说道:“大人……人家有婚配了,明年便要嫁过去。” 这话把几人都搞得一愣,楚未央好奇地问:“婚配?” 少女点头,这次有些伤神:“对方是一个大部落族长的孙子。 不过只能过去做小,但是这也没办法。毕竟我们部落常年靠着他们,不然早就乱了。” 楚未央可怜她,就带着她去一旁聊天。 看着两个女生聊起来了洛名也可以和柳颜交流想法了。 柳颜问:“你觉得族长有什么问题吗?” 洛名沉思:“总得来说非常真诚,对方也没有理由欺骗我们。 但是有一个巨大的疑点。” 柳颜赞成:“你说的是那个预言吧?” 洛名点头:“是的,「命运」只存在于现实世界,一切和「门」后世界有关的都无法预言。 这则预言究竟是什么情况?是巧合还是什么?或者是他编造的?” 柳颜无奈地说:“这些只能等明日走一步算一步了。” 陆何寻有些困倦地说:“这里好像并不需要我,我先去睡了。” 洛名看着陆何寻去两张床中的一张床上去睡了。只要陆何寻没拿枪,整个人都是极度松散和慵懒的。拿上枪才会有些君王的样子。 洛名认真地对着柳颜说:“我感觉出口的问题估计不简单。 暂且不提「门」本身出现了各种异样,按理来说像国都这么大的城市理应有两到三个出去的「门」,而且我们来这儿的路上我一直没有感知到「门」。 还有一点,按理来说出去并不难,只要能找到门即使没有星位也能蒙出去。 按照长老说的,两千年间无一人出逃。这很古怪。” 柳颜突然说:“如果我们死在这儿怎么办?” 洛名有些惊异:“你怎么突然这么悲观?” 柳颜摇头:“我只是考虑有可能发生的事实而已。” 洛名安慰说:“我有把握。” 即使找不到出去的路,还可以使用「神之名录」,不过可能代价有些大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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