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爸程国华看上去有些犹豫，让邻居们的心开始悬了起来，七上八下的，然后他才一咬牙，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道： “我能理解你们当父母的心情，年轻人旷工又被公安关起来，履历上会留下污点，对以后的工作发展很不利。” “我这就出门，找找公安那边的退伍战友，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提前放出来。” 傅寒梅这时候上前，捶了一下丈夫的肩膀，埋怨道： “你给别人帮忙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，我回屋给你拿个窝头，你先垫吧一口再走。” 邻居们顿时就感觉更不好意思了，连连感激地道谢，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听话…… 程文远在一旁，看父母把这份儿人情做实，心里有些放心了。 “爹妈的脑子很灵活啊，情商也不低，几年后大风刮起来，他们俩自保应该是没啥问题了。” 几口就把一个拳头大的玉米面窝头吞下肚，老爸程国华抹了抹嘴，推着自行车就准备出去找人帮忙捞人…… 迎面从四合院儿的门口，一脸愁容的秦淮茹疲惫地走了进来。 周围的邻居们没有人上前搭话，反而有点儿躲着她的意思。 贾张氏被拉去火化都能爆炸，是不是特务还真不好说？ 大家这时候为了避免麻烦，都不想跟老贾家沾上什么关系。 反而只有程国华大方地打了个招呼： “棒梗他妈回来了，这是刚从医院回来？棒梗应该没事吧。” “你婆婆干的坏事跟你们家其他人没关系，以后咱们两家还是正常相处。” “你应该还不知道，昨天去火化贾张氏还惹出了别的麻烦，我现在要出去了解一下情况，就不跟你多说了。” “具体情况你跟院里的几位大妈打听一下就知道了。” 程国华干脆利落地表明了态度，也不等秦淮茹回话，就骑上自行车匆匆走了…… 旁边听到这番话的邻居们，谁不得举起大拇指，夸程国华为人敞亮，性格厚道！ 人家程科长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差点儿就丢了，都没拿对方家里的亲属撒气，难怪人家能当上领导。 秦淮茹一脸的懵逼…… 心想： “程科长不为难我们家是好事儿，但是他后面说的是啥意思啊？” “我婆婆不是死了吗，这老太婆抬去火化还能捅娄子？” “难道是因为她吃得太胖了费柴火，火葬场要加钱？一大爷也没给垫上吗？” 秦淮茹这时候还是一个从农村嫁进城里，就一直忙着生孩子干家务的全职家庭主妇，以她浅薄的见识只能想到这些了…… 程科长不愿意追究两家的恩怨，还大大方方地打招呼，那是人家胸怀宽广，地位也在那呢，不害怕什么。 邻居们可就小心多了，万一跟特务沾上边，那就很可能没好事儿了。 所以大家还是躲着秦淮茹，没人跟她搭话，有点儿避嫌的意思。 秦淮茹也没想太多，她婆婆贾张氏现在是人贩子，她也算是犯罪家属了，大家不爱搭理她也算是正常。 她这么一大早跑回来，还有别的事儿要忙呢。 昨天带着棒梗去医院看伤，脱臼的胳膊扭曲成怪异姿势，看着挺吓人，但那其实只算是小伤。 医生伸手抓住棒梗的胳膊，直接就是一抻一推，脱臼的关节立刻归位，就给接好了。 棒梗甚至当时就能活动活动，觉得胳膊都不怎么疼了。 但是想要缝合耳朵，那就麻烦多了、 一开始医生就说了，没有缝合的必要，愈合的希望不大。 最后还是耐不住秦淮茹的苦苦哀求，才勉强同意给棒梗缝合耳朵。 但是人家医生也提前说好了，一是不保证混合之后，耳朵还能够成功长上，治疗效果不理想，你们家属不能来闹。 二是缝合手术之后，棒梗必须要住院观察几天，万一有坏死和感染的现象出现，还要立刻拆除缝合线，把耳朵再摘下来。 不仅孩子要遭两遍罪，万一感染化脓的治疗也更加麻烦。 把这些风险全都告知，并让病人家属签字同意，医生才愿意手术。 好不容易才算是把耳朵缝上了，棒梗哭闹了一会儿就睡着了…… 秦淮茹这个当妈的陪坐在病床边，愁了一晚上睡不着觉…… 棒梗的耳朵缝上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，儿子学习成绩还不好，以后更不好找媳妇了，这怎么办啊？ 第2天一大早，棒梗看到旁边病床上的病人喝大米粥，他也吵着要喝。 秦淮茹把家里所有的钱和粮票都带在身上了，但是偏偏没有细粮票，那可是金贵的东西，少的很。 所以就只能回四合院儿找人借了，不过还要过几天才能开工资领粮票，现在家里能有细粮票剩余的，估计只有收入高的那户人家。 其他人家都不用想，只有一大爷易中海和自己家关系近，才能借到。 另外女儿小当还拜托一大妈照顾呢，正好顺便瞅一眼。 到了一大爷家一看，女儿小当正捧着小碗，美滋滋地喝玉米面粥呢，这可比自家那种划嗓子的棒子面粥好喝多了…… 奇怪的是没看到一大爷易中海，一大妈还坐在旁边抹眼泪呢，这是出啥事儿了吗？ 看到秦淮茹来了，一大妈赶忙抹了抹眼泪，先开口问棒梗的情况。 要不说一大妈是好人呢，自家老头子都因为给老贾家帮忙折进去了，她也没有对秦淮茹迁怒的意思，还替人家担心孩子呢。 秦淮茹把棒梗缝合耳朵的情况说了一遍…… 然后也没好意思，直接就开口借细粮票，而是先打听一下，一大爷为什么没在家？ 她这一问，一大妈的眼眶就又红了，哽咽地说道： “你一大爷出事了！被公安抓进去了，审问了一整晚都没放回来呢。” “对了，你一直都在照顾棒梗，应该还不知道吧。” “昨天晚上抬你婆婆去火化的人，全都被公安扣下来了。” “贾张氏真是死了都不消停！” “她在火化的时候竟然爆炸了，听说把焚化炉都炸裂了！” “碎裂崩飞的铁片，还把魏主任的手指头和我们家老易的耳朵削掉了！” “小秦，你也得好好想想，你婆婆平常都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？” “说不定一会儿公安就得来找你询问了。” 秦淮茹一听，立刻就着急了。 “我不能被抓进去啊！棒梗还在医院里，等着我照顾呢！” 一大妈安慰道： “你先别着急，公安也不一定是要抓你，可能就是了解一下情况。” “再说院里还有这么多闲着的大妈们呢，可以轮流去医院帮你照顾棒梗。” “小当就先放在一大妈这里，我可以替你多照看一段时间，我还挺喜欢这小丫头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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