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来的男公安听完陈所长的话，也有些惆怅地说道： “要不俗话怎么说，人比人得死，货比货得扔呢？” “咱们普通人还是放平心态，不能拿这种妖孽当参照目标。” “不然很容易怀疑人生，觉得自己这么大的岁数，都活到狗身上去了……” 多愁善感了一会儿，这位男公安又想起正事儿来了，说道： “对了！这孩子刚才对案情的推理判断，也全都猜准了！” “我们这边儿的电话一打回市局，提供的破案线索立刻就把案子破了。” “那边正好有心细的公安干警，从收集的证物当中，找到了炮弹的残骸碎片。” “但是没人懂，那是防雹炮的炮弹。” “勉强接近的猜测，是圆筒形状的手榴弹或是特制的小型爆破筒。” “不管是哪儿一样，这玩意儿都更像是间谍装备，贾张氏的特务嫌疑差点儿就直接坐实了。” “要不是我们这个电话及时打过去了，不仅秦淮茹要关进去，认真接受审查。” “市局还准备派人过来，把魏主任和易中海的家里人，也带过去一起审讯呢。” 站在旁边的秦淮茹和一大妈李翠兰，把公安同志的话听得清清楚楚，她们俩全都是一脸后怕。 然后再看向程文远的目光，就难免带上了一些感激色彩。 她们两家现在的处境这么难，多少都跟这个小孩有关。 所以她们俩刚才在人群里围观的时候，对程文远这个文武双全的神童，不仅跟大家一样心怀羡慕嫉妒，还有一些怨恨和抱怨呢。 但是现在多亏了人家这个神童脑子聪明，才能推断出案件真相，不然她们俩就被公安抓进去了。 但凡有点儿良心，就免不了产生感激之情…… 虽然不用拘留了，但贾张氏肯定是人贩子，秦淮茹的这份儿笔录是躲不过去的，还是被公安同志带去市局了…… 邻居们也议论纷纷地四散开来，一个个饥肠辘辘的。 大家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看热闹，还饿着肚子呢，赶紧回家做晚饭，吃饭去了。 老傅家四口人和老程家六口人也互相打过招呼，各自回家。 这时候程文远信心十足地跟妈妈傅寒梅说道： “我功夫这么强，完全有自保的能力。” “现在不用担心我的安全了，就不用送我去幼儿园了吧。” 见老妈的表情还是有点儿犹豫，程文远继续忽悠： “你现在应该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了。” “要是真把我送去幼儿园，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儿招惹我怎么办？” “你更应该担心那些小朋友会不会被我忍不住捶一拳？给咱们家惹出大麻烦啊。” 老爸程国华在一旁笑出声来，说道： “你这坏小子，别吓唬你妈妈啦！” “以你现在的聪明程度，完全可以把你当大人对待了。” “我相信你根本不用去捶小朋友，就能用别的办法轻松解决他们。” “估计你是在农村待的时间长了，性子野了，不愿意受到约束。” “不想去幼儿园就不去吧，反正现在把你扔大马路上，我都不用担心了。” 然后老爸转头对妹妹程文婷说道： “你哥不用去，但是你得去幼儿园了。” “我都跟轧钢厂的幼儿园打好招呼了，过了明天礼拜天，后天就把你送过去。” 个头刚刚比家里饭桌高一点儿的小可爱程文婷，瞪大了像小鹿一样纯真的眼睛，认真地说道： “三哥不去！我也不去！” “跟着三哥准没错，他从来不吃亏。” 老爸笑眯眯地说道： “去幼儿园其实是好事儿。” “只有正式职工和干部家里的子女，人家才同意收。” “临时工和学徒工家里的子女，都没有这个资格进去呢。” “他们羡慕地管这个叫进幼儿园吃福利。” “以前你等几个月就要上小学了，我也讨厌别人在背后嚼舌根儿，说干部家庭多吃多占，这才没让你去。” 老爸程国华对劝说小吃货程文婷去幼儿园，那是信心十足，直接甩出干货： “去幼儿园的孩子有伙食补贴，不仅每天都可以吃到几块饼干和糖，还能喝到牛奶呢。” 妹妹程文婷一听这话，立刻用力点着头，表情更加认真地说道： “那我明天就去幼儿园，我是听话的好孩子！” 程国华被可爱的小女儿逗乐了，说道： “明天是星期天，幼儿园放假了，不用去。” “爸爸明天带你们去吃大餐，下馆子！” 老爸程国华说着，得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纸片，展示给家里人看。 程文远也好奇地瞄了一眼。 只见这张比名片大一些的硬纸片上面印着： 【川蜀饭店7号桌】 【11:30到12:00】 下面还有手写的时间日期和签名，并且盖了一个红色的印章。 程文远还真不认识，这张硬纸片是个什么玩意儿？ 老爸程国华像是在邀功一样，说道： “这张小纸片可不好拿，还是我拜托以前的战友帮忙，才提前领到的呢。” “不然就得去这家饭店排队了，还拿不到这么好的时间段。” “甚至更有可能跟很多人一样白白排队，最后空手而归。” 经过老爸的详细解释，大家才明白。 这张硬纸片是去川蜀饭店下馆子用的号牌，有这个才能进去吃饭。 这个年代想要下馆子吃顿饭，就跟去医院挂号差不多。 不过需要提前一天去饭店排队领号牌，而且拿的也不是1号2号3号这样的顺序号牌，而是在某一桌规定时间内用餐的号牌。 饭店的营业时间是从上午10点到下午2点，中午饭点儿时间的号牌最抢手，就是老爸拿出来的这个。 程文远上辈子读研究生时，“志向远大”地选了【行政管理专业】，很不容易才考上。 那是当时和法律专业并列，全校最难考也是最热门的硕士专业。 所以他学习过这方面的资料，突然想起来了。 “60年代的四九城确实有这么回事儿！” “当时按照规定，仅保留少数高档饭馆，不收粮票，但实行高价销售，高价菜肴让普通人望而却步。” “这样的饭馆整个四九城也只留下18家，我还能记住几个特别有名的。” “像是东安市场内的东来顺，王府井大街路东的萃华楼饭庄，西单北大街的曲园酒楼，还有王府井大街北口路东华侨大厦内的大同酒家。” 程文远又瞅了瞅老爸手里的硬纸片，心想： “这个号码牌是这个年代才有的特殊产物，也难怪我刚才没认出来。” “不过能发放号码牌的，肯定是保留下来的18个高级饭馆之一，代表了这个年代餐饮界的天花板！” “做菜的厨师那都是国宴级的，明天可以跟着家里人去大饱口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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