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涟青用手肘捣了下楚翊肚子，见他看过来时，笑着问道：“问你开不开心？说个‘嗯’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楚翊本就愧疚，头垂得更低了，小声道，“……开心。”</p>
钟琢宁道：“开心就好。”</p>
楚翊眼中显出惊讶，还没等他问，钟琢宁接着道，“你和钟涟青很早就认识吗？”</p>
很早……</p>
楚翊道：“也可以这么说吧。”</p>
他意识到钟琢宁接下来要问什么，提前解释道，“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，大概就是意外？”</p>
钟琢宁在听到他那句“我们”时手下意识一紧。一个呼吸间平静下来，没再追问，反而道，“这么晚了，你应该也累了，先回去休息吧。”</p>
楚翊松下口气，心中更是愧疚，倏尔想到桑淮，便问道，“桑淮睡下了吗？”</p>
钟琢宁道：“他等了好些时间。见你们没回来就先出去了一趟，再回来时已经有些晚了，便睡下了。”</p>
出去应该是给他父亲送信了。</p>
楚翊猜测着，忽然想起自己今日撞见了谢宥白，预备着也写封信寄到紫云门去。</p>
又倏尔从他的话中领悟到什么，讶异道：“你们一直在客栈里没出门吗？”</p>
钟琢宁敛眸：“准备等你回来一起去的，没想到就等到了现在。”</p>
于是，楚翊又被这话激起几分自责，垂下头一脸惭愧。</p>
“咳咳，”钟涟青抬了下手，看着那张和他七分相似的脸，扬唇问道，“少了个‘们’吧，还是说本来就没想过等我？”</p>
钟涟青猝然挑明这一点，钟琢宁却干脆颔首，直接道：“是啊，我还以为我讨厌你这件事我们都心知肚明，怎么还需要我直说？”</p>
楚翊本来已然开始琢磨起举报信怎么写了，脑子却因这话“轰”的一声炸开。</p>
这些天相处下来，他都忘记这两人不和的事实了。</p>
钟涟青唇角笑容稍深。</p>
和钟琢宁虚与委蛇了这么久，他也都快忘了两人是可以直接表达厌恶的关系。</p>
也是，前世谁人不知他和钟琢宁相看两厌呢？</p>
楚翊闭了下双眼，抬眸时强行打断剑拔弩张的氛围，笑道：“这么晚了，阿宁你先休息吧，我们先出去了。”</p>
说完也没等答复，便拽着钟涟青一同出了门。</p>
门方一关上，钟涟青便敛住笑容，朝自己房间走去。</p>
楚翊见他心情不悦，便安安静静跟在身后，只是在他即将关上房门时，敏捷地从门缝中挤了进去。</p>
顺手把门一关，就笑眯眯地背靠着门看向他。</p>
钟涟青一面收拾东西，一面问道：“还有事吗？”</p>
楚翊不解问道：“我惹你生气了吗？”</p>
钟涟青动作一顿，也回道：“对。”</p>
楚翊认真思考起自己回来后做了什么，细数一番，终于意识到钟涟青的情绪从何时开始不对。</p>
放缓声音道，“是因为我刚刚更关注阿宁吗？让你觉得，我没有在乎你的感受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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