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识站了起来，突然的举动惹得顾凌都忍不住瞧他一眼。</p>
那是自楚翊被逐出紫云门后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。</p>
那些魔族士兵将人送到，得到魔主许可后便离开了。</p>
独留钟涟青满身狼狈地半跪在殿内。</p>
额发凌乱，唇色惨白，那张脸上闪过屈辱、难堪、坚韧，种种复杂情绪自那张尤为漂亮的脸上流露，却衬出几分清雅被折的破碎美来。</p>
钟涟青挣扎着站起，脊背挺直，立在雍容华贵的魔宫之中，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。</p>
他显然也看见了楚翊，却在视线扫过后迅速移开目光，扭过头后，紧抿的唇被他死死咬着。</p>
顾凌坐在高位，懒懒投下视线，在看清钟涟青面貌时流露出几分惊讶。</p>
像是想起了那位被楚翊带回的小钟公子。</p>
声音中带了几分兴味，看向楚翊的目光似是试探，语气尤是轻佻：“长得倒是不错，是我喜欢的类型。做我的后妃也够格。”</p>
在看见楚翊瞬间冷肃的神情时，顾凌心道这两人果然认识，面上饶有趣味地继续道，“那阿羽就该叫他一声……”</p>
钟涟青从他讲第一个字开始，便捏紧了拳头。但眼下灵力耗尽，却是只能静静听着这样侮辱蔑视的词汇。</p>
“不行！”</p>
楚翊反应很大。</p>
响亮的声音在冷清的殿内显得极为明显，也极为突兀。</p>
但现下他也不在乎这些，再次重复道，“不行。”</p>
顾凌偏要再问上一句：“哦？为什么不行？”</p>
楚翊：“……”</p>
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</p>
但言语十分笃定。</p>
——绝对不行。</p>
虽然他和钟涟青是不对付了些，见了面总斗嘴。</p>
但钟涟青这般清风霁月的人，也绝由不得顾凌这种人随意欺辱。</p>
楚翊随意扯了个借口：“因为我喜欢他。”</p>
钟涟青：“……？”</p>
是他听错了吗？</p>
饶是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，钟涟青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也是满满的不可置信。</p>
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，眼神直直看向楚翊。</p>
楚翊没敢看他，也不知自己是在心虚什么，抿了抿唇，转向顾凌道：“父亲不会夺人所爱吧。”</p>
怎么不会？</p>
顾凌笑了笑，他其实挺喜欢夺人所爱的。</p>
但他却感觉到此刻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，提起了现如今不在场的另一个人：“那钟琢宁呢？他的替身吗？”</p>
楚翊对感情之事向来不通，歪了歪头，半天也没想明白顾凌突然提起钟琢宁是何意，也不懂钟琢宁和此事有何联系。</p>
便实事求是根据该问题回答道：“不是。”</p>
钟涟青听懂了顾凌的意思，但此时更关注的是钟琢宁也在魔宫，面上闪过一抹思索，仍抿着唇一言不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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