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算是达成了一半目标吗？</p>
走前，楚翊却被钟琢宁扯住。</p>
他困惑侧头，低声询问。</p>
微风轻拂少年额间碎发，一双浅色眼眸定定望着他，笑起来明媚又张扬：“御剑很快的，我在宗内等你。”</p>
“好。”钟琢宁松开他的衣服，向下的掌心藏着他死死攥出的月牙状痕迹。</p>
旋即他就看着楚翊和钟涟青并肩御剑离开，眼睛一眨不眨，眸色平静。</p>
*</p>
御剑的速度要比飞舟快。</p>
楚翊和钟涟青回宗后，便聚在一起说起话来。</p>
明明是钟涟青的房间，楚翊却像在自己房间一样自由，懒懒倒在他的床上。</p>
“钟涟青，我是不是失忆了？”</p>
“你是失忆了，”钟涟青笑道，“在秘境里还叫我阿青，现在又变成钟涟青了。”</p>
楚翊坐直身，想起之前那声阿青，害羞地捂住了脸。</p>
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，但就是脱口而出了那个称呼。</p>
楚翊捂着脸，闷声道：“你认真一点！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。”</p>
钟涟青轻舒口气，眼皮垂下，简要道：“你死了，然后我把你复活了。就这样。”</p>
楚翊：“？？”</p>
他凑近钟涟青，震惊道：“我死了？！我怎么死的？”</p>
楚翊离得距离太近，钟涟青睫毛颤动起来，呼吸重了几分。</p>
这是一个，他只要一侧头，就会撞上身旁人嘴唇的距离。</p>
钟涟青调整好呼吸，继续道：“我们联手杀了顾凌，后来你成了魔主。再后来，你就死了。”</p>
自顾凌死后，不知为何，楚翊的情绪越发不对劲，到后来就直接断了和他的联系。</p>
他联系不上楚翊，魔族又多生动荡。</p>
他几次去往魔族，却连楚翊的面都没见上。</p>
钟涟青察觉到有事发生，心中焦躁，却又毫无办法。</p>
楚翊不愿见他……</p>
直到人魔那场战争，他再次见到楚翊。</p>
曾经鲜活爱笑的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像换了一个人，魔气肆虐，面色苍白。</p>
浑身散发着深入骨髓的阴翳冷鸷。</p>
想到这里，钟涟青心口一痛，后来的记忆像碎片一样。</p>
楚翊拔出他的剑，双手扣住他的手腕，将剑直直送入自己胸口。</p>
喷涌的鲜血。</p>
带血的灿烂笑容。</p>
以及楚翊嘶哑的笑声——</p>
“这样、的话，我是不是、也算是你的功绩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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