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在。</p>
“你会觉得，我是在说风凉话吗？”</p>
钟涟青温声道。</p>
楚翊一动不动，半晌终于回握住他的手。</p>
“我想去。”楚翊认真回道，“我想回去看看。”</p>
他在那里生活太久了。</p>
久到，无论是快乐的，还是沮丧的，那些记忆难以避免地都与紫云门有关。</p>
“等换回身体，我就离开宗门。”</p>
楚翊紧张地抿了下唇，这一次他一字一句道，“你愿意和我一起吗？”</p>
“当然。”</p>
钟涟青回答得毫不犹豫，仿佛这句话他已经排练了无数次。</p>
他继续握住楚翊的手，拉着他一同往回走。</p>
楚翊顺着他的步伐频率迈步，大概是在回忆，因而说话有些慢。</p>
“我之前很想在问心试上与你一决高下。但是当初没能实现……如果我们真的打一场，你觉得谁能赢？”</p>
“嗯……说不好，可能你赢吧，也可能我赢。”</p>
楚翊不满道：“你有没有认真回答？”</p>
钟涟青笑了笑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有机会打一场？”</p>
“我可不会放水。”</p>
楚翊说着，脚步一停。</p>
钟涟青也跟着停下来，微挑了下眉，目光无声示意“怎么了”。</p>
楚翊扬唇笑起来，抬起右手，迎着他疑惑的眼神，伸出了小拇指。</p>
钟涟青微怔。</p>
楚翊见他半晌没反应，小拇指左右晃了晃，笑着看他：“拉勾啊。不然你反悔怎么办。”</p>
钟涟青道：“会反悔的人，即便拉了勾也会反悔。”</p>
“说的有道理。”楚翊这么说着，手却没放下。</p>
他仍旧笑着，阳光打在他的鼻梁，在脸颊上留下一小片阴影，漂亮的玻璃似的眼睛就那样直勾勾地望着他：“所以拉勾吗？”</p>
“太幼稚了吧。”钟涟青喃喃了一句。</p>
但楚翊的目光灼灼，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驱使着他，让他伸出了那只空闲的手，极其别扭地和他盖了章。</p>
拉勾完毕后，钟涟青还是觉得难为情，道：“有时候我真想知道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。”</p>
“在想……”楚翊煞有其事地思索一下，旋即朝他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，“阿青怎么对我这么好啊。”</p>
不知不觉间，两人已经走到了楚翊房间门口。</p>
楚翊背过身，面朝着他，弯起眼笑道：“我到了，就此别过吧。”</p>
“明日再见。”</p>
随着楚翊歪头，有一小缕头发自然垂落下来。</p>
钟涟青将其别至耳后，顺手摸了摸他的头。</p>
“明日就启程去紫云门吧，我待会儿去和大长老禀明。”</p>
楚翊眼里含着期待：“就我们二人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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