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木偶作听训状。</p>
楚翊笑道：“你能举起杯子吗？”</p>
小木偶没有作答，只伸出手，木色手掌凝出淡淡灵力光芒。</p>
旋即抬起头，示意楚翊看。</p>
“哦，还能用灵力啊。真棒。”</p>
楚翊夸他一句，又道，“我不渴，不用给我倒水。”</p>
他问向小木偶：“你喝水吗？”</p>
钟涟青抿了抿唇，假笑：“我应该不太能喝水吧。”</p>
楚翊笑了好一会儿，才问道：“你整天把神识附在这个木偶上，宗门那边怎么办？”</p>
钟涟青道：“我说我闭关了。”</p>
“真聪明……”</p>
突然，魔族气息朝这边而来，楚翊语意一顿，眸里笑意一瞬散尽。</p>
钟涟青收了神识。</p>
小木偶恢复到原先的模样。</p>
顾凌踏入屋子时，楚翊正给自己倒水喝，像是才发现他似的，抬了下眉，“你喝吗？”</p>
“不了，”顾凌微笑着拒绝，“你这儿的水，我是真不知道喝一口代价得有多大。”</p>
他这是在讽刺曾经楚翊给他下毒的事。</p>
楚翊就像没听出来似的，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水，又平静地问道：“那你来干嘛？”</p>
“来看看你，怕你一个人在屋里无聊。”</p>
顾凌笑着，视线落在桌上的小木偶上。</p>
“不劳您关心。”</p>
楚翊喝下口水。</p>
顾凌手搁在桌上，看着那木偶便抬手去拿，却被楚翊眼疾手快挡住。</p>
“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？”</p>
楚翊将小木偶收好后，冷着脸看他。</p>
顾凌轻笑一声：“看也不让看一眼……你既然这么喜欢钟涟青，还不如就把他抓来。”</p>
“父亲你没有喜欢过人，自然不会懂。”</p>
“父亲”二字的咬字听上去极其嘲讽，顾凌却没有在意，而是道：“你还在怨我和你母亲的事，是吗？”</p>
“我和她之间本就无多少情意，你出生之后，我有想过好好对她的。前提是，她没有将你偷出去。”</p>
顾凌不止一次想，要是楚翊在他身边长大，绝不会是现在这样排斥他的模样。</p>
他其实算不得多喜欢小孩。楚翊出生那时，他不甚在意，甚至并未让孩子跟着他姓。</p>
但楚翊实在是太乖了。</p>
被抱在怀里的时候小小一个，也不哭闹，只一个劲咧开嘴笑，学会的第一个词便是——</p>
父亲。</p>
那时候，他想，有个孩子倒也不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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