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住在禾木上村哈萨克族经营的客栈里，禾木的山野辽阔翠绿，有成群的牛羊，密林中横躺着清澈的河湾，晨雾旋绕在山谷之间，雾散后，能沿着山坡的木栈道往前走。</p>
禾木出来后前往喀纳斯，看过呈 “s” 形的月亮湾，也在喊泉吼过一嗓子，途径白哈巴和和哈巴河两个村落，游景感受到北疆本土民族村落的气息，有草垛和低矮的平房，那仁牧场里开满了百合和艳丽的芍药，草场内有杉林，绿植包围。</p>
从这里向南折返，走 S232再转回2G17章 往克拉玛依的方向前行。</p>
途中会经过一段完全没有信号的路段，荒凉到开出几公里游景都没看到一辆车，好像路没有尽头似的。</p>
中午在公路停车区停下来，在车上煮了自热米饭，再加上走一路屯一路的馕，他们快把所有味道的馕都尝了一遍，陈召南发誓回去以后再也不会吃馕。</p>
游景靠在车门上，掰下一块馕，里面夹着辣酱，沾奶茶软化了馕，三两下吃完一整个。</p>
路上的紫外线很强，但风大，不冷不热，风吹得游景没法完全睁开眼睛，他抱着保温瓶的杯盖，喝完奶茶后点了一根烟，等陈召南在车内把饭吃完。</p>
第二根烟抽完，陈召南下了车，他向游景要了根烟。</p>
草原四下无人，也看不到车辆，他们黑色的吉普是是唯一现代化的东西。</p>
风一阵猛一阵弱，游景眼里刮进了沙子，陈召南含住烟，扶着游景的下巴让他仰头睁眼。一睁眼眼泪就滚出来，陈召南两只手指撑开游景的眼皮，轻轻吹了吹。</p>
眼睛里不再有异物感，游景睁开了另一只眼，怔怔地和陈召南对视，陈召南挪开手，顺便有指背抹去了游景眼睑下沾着的泪。</p>
游景的皮肤细腻，滑过去凉凉的。</p>
陈召南重新拿回烟，说：“我和我爸说了我喜欢男人的事，” 他抬头，“不过还没有说喜欢你。”</p>
游景彻底愣住了，像被人踩下了身体的延迟键，久久无法做出回应，他还在消化陈召南的话。</p>
“是有一点冲动，不过迟早要告诉他。”</p>
“你他妈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，” 游景咬牙，“喜欢男人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说出来的吗？”</p>
这么重大的事情，陈召南默默地承认了，并且是在他的父亲面前，不犹豫也不后悔。</p>
连游景当时开口说喜欢男人，都没有如此坦率。</p>
“也不是那么难。”</p>
“你一定知道自己真喜欢男人？”</p>
陈召南把脚抵在汽车前轮胎，维持要把游景圈起来一样的姿势：“我喜欢你就是喜欢男人，” 他的声音带着压制的怒意，“游景，你听不懂人话吗？”</p>
“你爸之前打电话就因为这个事吧，你不处理好就来新疆？”</p>
“当时想先把你追到，再好好处理家里的事情。”</p>
“靠！” 游景推开陈召南，钻进车内，点燃了第三根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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