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召南的校服外套被吹得鼓起来，有空气进出的声音，游景伸手摘掉了陈召南头上的落叶，金黄的叶片，他拿在手上端详，看斑驳的花纹和曲折的纹路。</p>
他觉得这片落叶是特别的，只有它落在了陈召南的头上，转手随意地放在了外套口袋里。</p>
游景逃课出来飙车，没想到让陈召南过了瘾。</p>
他们围着城北绕了一圈，回到水吧。陈召南点了三杯果汁，简铭泽去打桌球。</p>
下午水吧里的人寥寥无几，游景坐在老位置看书，水吧有一面书柜，放置一些过期杂志和旧书，有几本书连封皮都没有。</p>
陈召南到游景对面坐下，他的手肘抬起来，半仰着看书，纸张稍微有点泛黄，看起来像他们父辈的书。</p>
“游景，你最近经常逃课？”</p>
游景翻开另一页，脑袋往左偏了偏，并不看陈召南，说：“不想去。”</p>
“为什么不叫我？”</p>
游景的视线离开书，手肘放了下来，书挡住他的半张脸：“你要考大学，好好读书，” 他说，“而且不是要陪女朋友。”</p>
“也不能随时和她在一起吧，” 陈召南看起来很不高兴，有点责怪的意思，“这周还是第一次见你。”</p>
要不是去游景班上问他朋友，陈召南今天不会找得到他。</p>
陈召南说完，他的手机欢快且短暂地响了两声，是短信的声音。</p>
他刚才好像还有话要继续说，或许短信打断了思绪，他只是停顿了几秒，看了看游景，就打开手机的翻盖，接着传来打字的声音。陈召南似乎笑了一下，手指在按键上动得飞快。</p>
游景猜测是陈召南的女朋友，他喝了一口果汁，看陈召南突出来的骨节，又迅速地移开眼神。</p>
陈召南回完消息，游景已经起身了，他开口问：“打会儿桌球吗？”</p>
“景哥，” 陈召南露出牙齿，搂着游景的肩膀，“最近不开心？”</p>
他叫 “景哥” 代表心情不错，游景朝前走：“我爸管我很严，最近。”</p>
这句话极敷衍，索性陈召南不再纠结，大概他并没有真正关心游景是否开心。</p>
打了几盘桌球，游景靠着沙发睡了一会儿，醒来临近放学，便准备出去吃饭，饭后回学校上晚自习。</p>
陈召南还不用上晚自习，可以直接回家，但他说要接女朋友放学，让游景和他一起。</p>
游景毫不犹豫地拒绝，陈召南问他为什么，他却没有找到能说出口的理由。</p>
因为会嫉妒、生气，会变得十分没有理智，这些都是游景无法言喻的秘密。</p>
游景觉得心口的酸涩泛到了喉咙，他看着白墙上贴着的广告，想让精神集中在广告的内容中，但思想被分成了两半，其中一部分黏在了陈召南身上，游景不愿意和他对视。</p>
他的表情太过正常，陈召南不会察觉到奇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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