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景不精通掩饰，说谎会觉得良心不安，没办法装出惊讶的样子。</p>
某一特别的时刻，他在想如果陈召南问起他为什么知道，他愿意全盘托出，告诉陈召南他喜欢男人，男人不是一个群体范围，是站在面前的他，一个叫陈召南的男人。</p>
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阵雨，且伴有雷电，雨迟迟降不下来，客厅像一个很大的、透明的塑料袋，封闭着呼吸。之后天空开始闪电，出现一道道锋利的白光，声音巨大。</p>
盆栽的叶子反着纯白的光，陈召南稍稍动了动脖子，闪电让他的皮肤更白了一些，印出割裂开的不同形状。</p>
很可惜的是，陈召南什么都没问，他不问游景为什么知道，也不问游景为什么不告诉他，他像失去了好奇心，对一切都不在乎。</p>
良久，游景先开口打破沉默：“这没什么吧。”</p>
陈召南侧脸的轮廓太分明，显得很有攻击力，也比较冷淡。他垂下头，说：“他们都是朋友，当然没什么。”</p>
游景有点无法发声，陈召南大概真的有些在意，他的表情看起来太认真。</p>
陈召南永远是这样，表面开朗，对很多事的态度都太积极，其实心里放不下太多人和事，除了他看重的，他都觉得无所谓。他可以听完别人的建议，装作受益匪浅，但他不会轻易去做，他有自己的想法，和自认为正确的方式。</p>
他外热内冷，是需要别人去探索的一个人。游景是唯一不用花时间了解他的人，所以即便陈召南这样说了，但不代表他心里也这样想。</p>
当晚游景没有睡好，入睡慢，还做了不知所以的梦，醒来后又记不清了。</p>
可能陈召南在隔壁房间睡得也不安稳，游景吃早饭时，看见陈召南的神态有些疲惫，他穿着衣领很低的睡衣，向碗里倒牛奶和麦片，牛奶溅出来一点，沾在茶几上。</p>
游景提醒了一句，陈召南拿纸擦桌子，倒牛奶的速度慢下来，并且没力气地同游景问早。</p>
游景下楼坚持不让陈召南背，可跳下四楼有些许吃力，陈召南担心游景摔下去，让游景握住他的手腕，很缓慢地用左脚跳。</p>
陈召南开车开得有点过慢，绿灯亮起几秒后，他才挂了挡前行，幸好后面没有车。</p>
“陈召南，认真开车。” 游景说。</p>
陈召南轻轻抬了抬下巴，打开了冷气，车内的声音变得嘈杂。</p>
“不至于昨晚没睡着吧。”</p>
“梦太多。” 陈召南摇头。</p>
冷气吹在游景的皮肤上，他伸手改变了风向，让出风口的扇叶向上了。</p>
因为谢安安的缘故，还有酒吧的客流量越来越大，游景联系了安保公司。</p>
酒吧的员工有一些多嘴的人，游景踏进酒吧之前，见他们聚在一起说些什么，等他推门而入，他们同时噤声。</p>
陈召南说，昨天谢安安来酒吧闹事，告诉了所有人向裴和梁彰的关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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