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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你好好睡一觉吧

“如果你相信我,我可以试试,但是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性,你要做好输掉的心理准备。”杨月夏说道。 “不行!”葛余庆想要推辞。 哪怕是最微小的危险,他都不能接受。 可就在这时,房门被人从背后打开,江婆婆站了起来,语气坚决:“余庆,我要给你看病。” “不过这样做也有极大的危险性。”葛余庆赶紧说道。 “如今,我能喘上一口气,已经是一种奢侈,生下去,又有何意义?”江婆婆的嗓音嘶哑无力,可见,她受了多大的罪。 也对,一个人长时间没有气息,精神状态又如何会好?“……” 葛余庆焦急地叫道:“娘!” “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的母亲,那我就让你做什么!”江婆婆坚定的说道。 葛余庆垂着脑袋,一副蔫了的样子,他心里清楚,自己娘这几年过得有多辛苦。 可他实在是承受不起。 江婆婆说道:“再这么下去,我怕是撑不了几年了,还是试试吧。” “母亲,您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江婆婆的话,让葛余庆相信了,或者说,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,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。 她很清楚,葛余庆是一个孝顺的人,才会把江婆婆从京都送到这个小小的村子里来。 因此,无论他怎么选择,他都只想让江婆婆过得好。 “既然如此,两位就暂时留在这里。” 所以,如果要做手术的话,杨月夏是不可能将病人送到别的地方去的,至少可以让病人在做手术前休息。 同时还要注意患者是否有其它的症状。 “多谢。”葛余庆点了点头。 “这是您的房间。”杨月夏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医馆的另一处房间。 杨春兰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,而她的父亲,严渊,也都离开了自己的家。 这样一来,家里就有了更多的空余空间。 这两个人,他还是能放下的。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,那她也该跟自己的家人说一声,“娘!” 徐氏也从厨房里钻了出来:“小夏,有什么事吗?” “这是葛余庆和江奶奶,他们会在我们府上小住一段日子,到了晚上,记得多给我们留点吃的。”杨月夏笑眯眯地说道。 徐氏亦是含笑颔首:“是,弟子明白。” 徐氏如今也没什么事可干,她只需要负责一家人的饮食起居,打扫卫生什么的,再说了,若是两个闺女有空,她们也会自己动手。 事实上,相较于无所事事,徐氏更愿意干点别的。 一是因为她是个勤劳的人,一次休息,她还真有些不适应,二是因为她还小,如果让她当保姆,她会很内疚。 江婆婆抬头一瞧,目光落在徐氏身上,像是被吓了一跳。 葛余庆对着江奶奶喊道:“母亲,我们进去歇一歇!” “娘?”葛余庆看着一动不动的江婆婆,再次叫道。 “噢,那我们去!”江婆婆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。 “母亲,您是不是生病了?” “没有。”陈曌摇了摇头。 “那么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 “我看那人有些面熟。” 葛余庆也不以为意,这种乡下地方,哪里还有认识的人,就算认识的,也只有那个杜家的少爷而已。 不过很遗憾的是,那位杜家大少爷,早就走了。 母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糟糕,高烧不退的时候,还会胡言乱语。 葛余庆将她扶进屋内,道:“这位是月夏小姐的母亲。” 晚餐上,由于来了两个人,徐氏就额外加了两道。 葛余庆与杨月夏就此事谈妥了价格。 葛余庆的孝顺,让她很是感动,不过葛余庆还是掏出了五十两银子:“月夏小姐,你就收下吧。” “这几天,就拜托各位了。” “等母亲病好了,我再送你一份礼物。”葛余庆又说了一句。 她这才发现,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葛余庆,居然如此富有! “不需要那么多。” 葛余庆说道:“如果你不要这些银子,我和母亲都不会放心的。” 五十两,在杨月夏看来,的确是一大笔钱,可杨月夏毕竟是个有钱人,平日里也是见得多了。 于是推辞不成,只得接受,又嘱咐徐氏,让徐氏把最近吃的好吃点的都给她准备好。 反正他已经付过钱了。 葛余庆和他母亲,估计也呆不了太长时间,就算每天好吃好喝,也花不了多少钱。 江氏住进府已经三日了。 很快,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。 但是因为是大手术,所以她才会去找陆云怀,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陆云怀。 陆云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。 她知道,陆云怀在医学上的造诣极高,与她不同,陆云怀是一个有经验的人。 这段时间,他可是研究了不少医学书籍。 杨月夏穿着一身白衣,陆云怀也穿着一身白衣。 这件事,是她让徐氏去办的。 徐氏对这件衣裳的款式十分反感,因为这样一身白衣,怎么看怎么别扭,可偏偏杨月夏就是爱得紧。 我可不想在手术中穿裙子啊! 以前是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,但是现在,有了这个计划,一切都会变得井井有条。 她的目光落在陆云怀的身上,那一头乌黑的长发,被她扎成一条小辫,戴在脑袋上,戴着一顶鸭舌帽。 这是为了防止头发和刀刃接触。 这一身打扮,就像是她上辈子的一个同事,让她有一种穿越到了现代的错觉。 打发走了所有人,杨玉霞将镇定剂喂到了江婆婆的嘴里。 等到江婆婆睡着了,纪云舒才起身。 说完,她就用消毒好的小刀,在伤口上划了一道口子。 陆云怀站在一边,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一幕。 杨月夏神情严肃,对陆云怀道:“把钳子给我!” “把磁铁取来!”杨月夏说道。 杨月夏拿出了一块磁铁,那块石头是用金属制成的,并没有吸附住箭矢,不过杨月夏还是能够找到那块石头所在的位置。 这种手术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如果没有磁铁,她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找到箭矢。 陆云怀站在一边,不时的取出一块手帕,为杨月夏擦去脸上的汗珠。 这其中,有太多的事情,是陆云怀无法解释的。 就拿他来说,他实在无法相信,像杨月霞那样的女孩子,是如何将一个男人的皮肤切开的。 居然敢在自己的身体之中,找到一块金属碎片? 在做手术的时候,肯定会出现失血的情况,不是说杨玉霞做不到,而是江婆婆的血很难找,因为江婆婆的血,根本就不是那么好找的。 葛余庆是江奶奶的儿子,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,不可能给自己的孩子提供血液! 很多人都认为,自己的亲人之间,是可以进行血液交换的,但是,这种做法,却是非常危险的! 最起码,在上一世,没有人会这么干! 还好,古代有古代人的方法。 这人参汤,对延年益寿有很大的帮助。 就像杜筠给他的那些救命的丹药一样,都是非常有效的!所以,杨月夏才能顺利的做完这台手术。 等着杨月夏缝合好了。 然后,又给她上了一剂止血的药。 江婆婆的病情,已经得到了控制。 然后,江婆婆就只能在床上休息,一动也不能动。 杨月夏拿着一块黑色的小贴纸,拿着一个瓷盘,推门而出。 葛余庆心中一紧,额头上冷汗直冒,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:“母亲她没事吧?” 杨月夏赶紧回了一句:“江奶奶没事!” 葛余庆终于松了一口气,有些忐忑的望了一眼病房,他很想过去看看,却不知道该怎么做。 杨月夏微微一笑:“你再忍耐一段时间,等会儿再来见江奶奶。” 她实在是担心江婆婆会不会因为手术而被传染,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减少病人的进出。 江婆婆终于醒来了,江婆婆在房间里咳嗽着,声音很轻。 这让葛余庆心中稍安,最起码,母亲的气息变得有些微弱。 葛余庆一连等了三天,都没有见到江婆婆。 不过江婆婆却能透过房门,对葛余庆发出微弱的声音。 这三日,她哪都不去,一直在陪着江婆婆。 三日之后,见江婆婆面色红润,身上也没有任何传染病的迹象,这才让葛余庆过来探望。 葛余庆一看到江婆婆,便担心地问:“母亲,您身体可好?” 江奶奶说:“还在痛,喘不过气来,不过,似乎有些不同了。” 这一次的痛,和刚才的痛完全不同。 杨月夏清澈的眸子里满是笑容:“你刚刚用了一把刀,不痛才怪呢。” “但如果你熬过去了,以后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,甚至连痊愈都做不到,一下雨,你的伤口就会痒痒的。”杨月夏实话实说。 不过,杨月夏却认为,只是挠痒痒而已,和刚才那种不舒服相比,还是可以忍受的。 葛余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多谢玥夏小姐!” “月夏小姐,您对我们都是再造之恩!”葛余庆连连磕头。 杨月夏愣了一下,往后退了一步:“别这么说。论年龄,你比我大。” 葛余庆在见到了给母亲带来多年折磨的铁棒后,便对杨月夏的医术深信不疑,如今亲眼见到江婆婆的病情,更是对杨月夏佩服得五体投地。 杨月夏道:“这几天,你就在这里休息吧,等江奶奶把她的丝线取下来,你就可以走了。 就算江婆婆来自同一个村子,杨月夏也不至于这么快赶她走吧? 这种伤势,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内脏,跟杨顺安的伤势完全不同,所以他不得不小心。 说到杨顺安的时候。 杨月霞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望杨顺安,给杨顺安针灸,杨顺安感觉到自己僵硬无力的双脚,竟然有了明显的恢复。 他趴在地上,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现在才能爬起来。 虽然还不能走路,但是,扶着物品,还是能够做到的。 这个消息,让杨顺安喜出望外! 他早就有了下半辈子要躺在病床上的心理准备,所以他将自己的标准放的很低,只要能站立,他就觉得特别幸福。 杨顺安的这种转变,杨婆子自然是不知情的。 杨顺安把田和银子都给了杨顺安,让杨婆子对自己的儿子,产生了极大的不满! 马氏更是天天在家诅咒杨顺安,诅咒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下场。 到了暮春时节,人们都在为新种的作物锄草,杨家的老房子里,就只有杨婆子一家,以及大房一家。 这一家子,还真不是一般的多。 不过,能干活的人却不多。 如今,他们终于意识到,没有了二房一家,他们是多么的辛苦! 她虽然不会种田,但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吃到最好的东西,她也有自己的菜园。 虽然水果之类的都还没有成熟,但是小白菜,菠菜,生菜,香菜之类的蔬菜,却是可以食用的。 将白菜煮熟,拌入肉馅,用来做粽子,别有一番风味。 可以煸炒菠菜。 对于莴苣来说,生食是最好的。 除此之外,山上还有很多的蔬菜,比如苋菜、马齿笕、荠菜等等。 不管是山上,还是田地,甚至是餐桌上,都是一片绿意,让人心旷神怡。 这几天,陆云怀越发的忙碌了起来。 对于陆云怀的忙碌,她已经习以为常了,可是陆云怀却不在,这让她很是失落。 还好,陆云怀都会亲自来一趟,或者让宋峰带一封信,反正都是通知杨月夏的。 江婆婆很快就好了,大概过了大半个月,她就能将缝线给取下来。 江婆婆在拆线的这段时间里,不可避免的吃了不少苦头。 不过,拆完线后,江婆婆已经能自由的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了。 或许是因为长期生病的缘故,她原本有些驼背的身子,现在却能站得笔直了。 他的精神面貌,也发生了许多的改变。 经过这么大的手术,她的身体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,面色有些发黄,但是一双眼睛,却是炯炯有神。 平时沉默寡言的她,现在也开始跟杨月夏的家人聊天了。 她现在正在跟沈氏在院子里挑选黄豆。 葛余庆怕她着凉,还专门在石凳上铺了一个坐垫。 “江奶奶,您从哪儿来的?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有些熟悉?”沈氏见江婆婆如此,便开口问道。 江婆婆抬眼看了沈氏一眼,道:“在下来自江怀,不知姑娘如何?” 沈氏淡淡道:“在下来自临州。” 他们住的,是临州柳安县。 江婆婆微微一笑,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过,我觉得,熟悉的人,应该是你。” 江婆婆又说:“如果你长得更白皙,更小,我差点就把你当成她了。” 沈氏疑惑的看着他:“我长得跟谁很相似?” 江婆婆又说,“你和我以前服侍的一位主人,长得很相似。” 当年,她也曾是别人的丫头,但是因为主人的怜悯,所以,将她嫁给了府里的一位下属,所以,她的生活,也算是顺风顺水了。 沈氏也不多说,只是带着几分兴趣的问了一句:“那个江怀为人如何? 沈氏的好奇心并不重,可江婆婆的话,却让她很感兴趣。 江婆婆如今心情不错,倒是乐意跟沈氏多说几句话:“从临州郡去江怀城,就算是最好的马,也要七天才能到。” 江婆婆又说:“坐着马车慢慢走,大概要十天左右。” 沈氏一听,吓了一跳:“好远。” 沈氏最遥远的一次,便是当年杨顺安被人坑到府里干活的时候!江怀远也不在那里。 她没有买马车的费用,所以用了很长一段时间。 毕竟杨婆子连沈氏的银子都不愿意出! “嗯,挺远的。”江奶奶说道。 如果不是杜筠就住在这个村子里,她还真不一定能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。 江怀,就是江、怀州两府的简称,两府相邻,并没有什么区别。 江怀城的繁荣程度,远超临州。 江婆婆想起自己的儿子葛余庆,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求医,心里也是暖暖的。 她又生了一个孩子。 别的小孩也很孝敬父母。 可是所有人都认为,她不能跑那么远,不能来。 葛余庆居然主动把她带来了。 现在看来,也算是不虚此行了。 江婆婆与沈氏聊着聊着,难免就聊到了江怀那一带。 沈氏越说越入迷。 这种感觉,就像是在做梦一样。 像江婆婆所说,在江怀附近,有一艘华丽的花船,有一群歌舞伎,有一支不和谐的乐器。 河岸上长满了浅浅的青草。 沈氏听了这话,睡得正香的她,忽然打起了一个噩梦。 她梦见了自己,坐在一艘船上,与无数的客人,谈笑风生。 第二天一早,沈氏就想到了那个荒诞的梦,不由的苦笑起来,看来自己这几天做的都是对的。 他做了一个不应该发生的事情! 沈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,而杨月夏则是感觉到沈氏有些不对劲。 “母亲,您这是怎么了?”正在和沈氏一起做菜的杨玉霞看到沈氏又加了一把盐,不由的问道。 “没怎么。”沈氏道。 “我看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,好像有什么心事。” 杨月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:“母亲,您是在担心父亲吗?” 一想起杨顺安,她就觉得头大。 这血脉相连的家伙,还真不好对付。 就算杨顺安让她很疲惫,她也不会对杨顺安下毒的!还要把杨顺安的伤口处理好。 可杨月夏确实不想让沈氏跟杨顺安和解。 她拿到了他们的停战协议。 沈氏如今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。 但如果沈氏真的对杨顺安念念不忘,那杨月夏也没有任何办法。 不过转念一想,杨顺安的病好了,杨家的人就会和杨顺安一起生活,沈氏也会和他们一起生活。 当然是吸血鬼了。 若只有杨顺安一人,杨婆子她们也不会如此放肆,毕竟她对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冷漠无情。 可是如果沈氏真的回来了呢?这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弱点,拱手相让! 沈氏赶紧说:“没有没有,我没有那个意思。” 怕她多想,沈氏继续道:“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噩梦而已。” “怎么了?”杨月夏问道。 沈氏说道:“我梦见了许多美丽的船只,许多极高的房屋,可是我从未见到过。” 杨月夏看向沈氏,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:“母亲,以前的事您还记得吧?难道你以前住在这里?” 沈氏摇了摇头:“我虽记不清了,却也清楚,我家境贫寒,江怀离此甚远,如何会有这样的事?” 沈氏越说越小声。 沈氏说着,又是一声轻笑:“但是没关系。” “母亲,您真的不打算去寻找您的家人了?”杨月夏开口说道。 沈氏摇了摇头:“如果在乎我的话,为什么要出卖我几次?” 江婆婆养好伤后,并没有急着走,而是暂时留在这里,毕竟她的身子还很弱,不能长途跋涉。 她闲着也是闲着,就让葛余庆给她买了几块布料,自己动手缝制。 “奶奶,你还是休息一下吧。” 江奶奶说:“我就是想给孩子们做几套新的衣裳。” “谢谢你的好意,不过我不需要这些。” 江婆婆认为,光靠金钱是不够的,于是,她坚持要买一件新的。 杨月夏无奈,江婆婆似乎是个倔强的女人,她说什么,她就做什么。 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如果不是太过劳累,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,杨月夏也就随她去了。 葛余庆也渐渐爱上了这种轻松惬意的日子。 不过,总有一天,他会把妈妈接回来的。 否则的话,他的家人还不疯了? 于是,等到江婆婆穿好了衣裳,他们才打算走。 江婆婆先将衣裳递了过来:“各位尝尝,合不合您的口味。” 她从江奶奶手里拿起了一条和自己颜色差不多的裙子,然后进了屋子里穿了起来。 江婆婆缝制的衣裳,与这里的传统风格不同,更加的轻薄,更加的鲜亮。 杨月夏身上穿着一条蓝白相间的百褶长裙,看起来清新漂亮。 其他三个女孩也都拿到了自己的外套。 没想到,沈氏居然也有! 江婆婆将一套温暖的大红衣裳递到沈氏面前:“芸儿,你自己穿吧。” 沈氏看着那一身衣裳,一脸嫌弃:“这色泽也未免过于鲜艳了些。” 沈氏原本还想着,这些衣裳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呢!却不想,这么鲜艳的衣裳,居然是为她绣的。 江奶奶说道:“那就试一试,别让我白忙活一场。” 江婆婆这么一说,沈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毕竟江婆婆很快就要走了。 沈氏从里面走了出去,她这才知道,原来沈氏一直都是一颗被埋没了的明珠。 沈氏长得很温柔,跟杨春兰有几分相像。 再加上这一身,简直就是冬天的一团火,暖洋洋的。 她有些紧张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角:“这个颜色好不好?” 江婆婆见沈氏这般模样,有些出神:“实在是太相似了,实在是相似。” 沈氏有些不解:“江婶子,您这话是从何说起?” 杨月夏的目光也落在了江婆婆身上,总感觉江婆婆有些不对劲。 江婆婆缓了缓,才说:“您跟我以前服侍的那位太太很相似,她当年也和您一样。” 江婆婆又说了一句:“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?” 葛余庆叹了口气:“母亲,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。” 江婆婆点头,又道,“如果有时间,你可以来江怀玩玩,我带你去看看那个长得像你的女人。” 江婆婆又说:“说不定,这里面,真有缘也说不定!” 沈氏见江婆婆这副模样,也不好推辞,便陪着笑脸道:“若有时间,必登门。” 话虽如此,沈氏却也不认为自己有机会再回姜怀府了。 江婆婆和葛余庆临走前,都写下了他们居住的地方,就是江州城。 杨月夏目送着他们上了一辆马车,慢慢的离开,她的心情很复杂,也很开心。 江婆婆的病情总算是痊愈了,身为医师的她,哪有不开心的道理? 自从江奶奶离开之后,家里似乎变得安静了许多。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,杨月夏是绝对不会让病人住在家里的。 外界,风云变幻。 上一秒还是阳光明媚,下一秒就是狂风暴雨,大雨滂沱。 原本她还想着要不要回镇上,但是一场大雨,让她停了下来。 原本她还以为这一次的大雨马上就要结束了,谁知道,这一下雨,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。 这种下雨的天气,正是最好的睡眠和休憩之地。 醒来之后,她才意识到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 只是,这一次的大雨,实在是有些大,乌云密布,将太阳都给遮住了,让人觉得,这里的天空,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。 说着,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。 “小夏,你在不在?”陆云怀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。 “进来吧。” 陆云怀推门而入,只觉得一股寒风吹过。 他披着一袭蓑衣,手里拿着一个竹笠,一头长发都被雨打湿,显得有些潮湿。 杨月夏蹙眉道:“下着大雨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 “我要去找你。”陆云怀淡淡的说道。 这段时间,他一直在调查那个叛徒,而且他也不想连累到杨月夏,所以很难见到他。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,陆云怀也顾不得下雨了。 杨月夏原本还在生陆云怀的气,但看到陆云怀一脸关切的样子,她的心中也是一软。 “这么大的雨,你可别感冒了。”月儿说完,便上前一步,将陆云怀递过来的帽子拿了过来。 陆云怀脱下自己的斗篷,将自己的斗篷挂在墙壁上。 他的衣衫也是湿漉漉的。 她皱了皱眉,将手帕递了过去。 陆云怀将脑袋扭到一边,让她给自己擦头发。 杨月夏的手很热,陆云怀的心里,也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。 “我这里有江奶奶给我准备的一套衣裳,要不你把它穿上?” “好。”陆云怀点头。 这套衣裳送到了这里,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,因为这房间里的帘子已经被移走了,所以房间里没有任何的遮掩,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 既然陆云怀在这里,那么她就不能让他进来了。 不过,当她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,却被外面的风雨吓了一跳。 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向了自己的床。 她回到了自己的床边,准备拉上窗帘。 却见陆云怀正一脸纠结的盯着自己。 杨月夏脸色一沉:“你不要误会,我说的是窗帘,你出去了,快去穿!” 陆云怀似笑非笑的看着卿寒,“我倒是没有多想,倒是你,想到了一点。” 说完,陆云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。 杨月夏还没来得及回头,他就把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,只剩下一件纯白的内衫。 她身上的衣裳本来就单薄,现在已经被雨水打湿,露出陆云怀纤细却结实的身躯。 这一刻,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灌了两罐二锅头似的,彻底的醉了! 她赶紧掀开被子,钻进了床里。 很快,陆云怀的脚步就靠近了过来。 帘子后面,她看到陆云怀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指,慢慢的将帘子拉开。 然后是一张张俊朗昳丽到让所有人都自惭形秽的脸庞。 陆云怀的目光落在林月霞的身上。 她将自己紧紧地包在了被窝之中,显得有些胆怯,就像是一个蜷缩在自己的巢穴之中的小兽。 陆云怀就像是看到了杨月夏的耳朵一样。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杨月夏的脑袋。 杨月夏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放在了蒸锅里,滚烫的蒸汽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。 她已经做好了,陆云怀最近一直没有露面的打算,等他回去之后,她要好好询问一下陆云怀的想法! 可是现在,她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。 过了一会儿,她问道:“你最近是不是很忙?” 杨月夏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脑袋给捏碎,自己到底是有多没有节操啊! 陆云怀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,“我这次来,是为了告诉你一句话。” 杨月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。 陆云怀的声音再次响起,“我要出去一趟。” 杨月夏抿唇:“你这几天不在家吧?” “我是说,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。”陆云怀小心翼翼的说道。 陆云怀倒是很想将杨月夏带走,不过考虑到此行的危险,陆云怀还是忍住了。 平日里,陆云怀想要做什么,她都不会去管,一般情况下,她都会让陆云怀去。 “那我们要走多少时间?”陆云怀的话,让她有些担心。 “对了,你到底要干嘛?”杨月夏又问了一句。 原本,卿语并不打算去追究陆云怀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,但现在,她与陆云怀之间的感情,却是彻底的转变,让她做好了成为陆云妻子的打算。 这个时候,多认识一下陆云怀,也不是一件坏事。 但是陆云怀,此刻的他,已经不说话了。 “小夏,实在不好意思,我现在要去办一件事,没办法和你说。” “你不用担心,我这是在为国家造福,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期望。”陆云怀连忙说道,生怕她又把自己当成小偷。 他与杨月夏相处已有一段时间。 从那以后,他才知道,她虽然表面上很难对付,但是内心还是很善良的。 “需要多少时间?” 陆云怀说道:“一个月。” 他和杨月夏交往以来,还是第一次失踪。 但是这一次,陆云怀却是有些承受不住了。 可是如果不把这事儿给办了,自己跟杨月夏都没有好果子吃!事发突然,他不得不出手。 虽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但是听到陆云怀的话,她的心里却是酸酸的。 杨颖没有说话。 陆云怀的语气有些沙哑,“不过你不用担心,等这件事结束,我就陪着你。” “不用你看,你爱干嘛干嘛!”杨颖看了一眼陆云怀。 语气中,隐隐有几分恼怒。 她很清楚,自己的脾气会变得这么暴躁,完全是因为她对陆云怀的关心。 陆云怀走到杨月夏的身边,一把将她抱在怀里。 陆云怀的身体很冷,而月宫夏的身体很柔软,很舒服,两个人站在一起,就像是一盆冷水,浇在了两人的心上。 陆云怀的怀里,传来一个声音,“会不会有什么问题?” 陆云怀微微一笑,“你丈夫的运气不错,他都是一具尸体,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。” 杨月夏一听,便明白了陆云怀的意思,那就是他们还有很大的风险。 她咬着嘴唇,从陆云怀上跳了下来。 陆云怀看到杨月夏的反应,脸色有些难看,他能感觉到,杨月夏对自己的态度,已经有些不满了。 杨月夏走出了房间,砰的一声关上了门。 陆云怀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中,陷入了沉思。 很多时候,他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。 他很清楚,以自己的地位,根本就不可能让杨月夏过上平静的生活,起码现在是这样。 可是,那个时候,他却不知道天高地厚,以为自己能护住杨月夏,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冒险。 可是现在,他终于明白了。 他的出现,已经让杨月夏陷入了危险之中,无论是他的生死,还是杨月夏,都会受到极大的冲击。 若是在陆云怀还是陆云怀的时候,她还可以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,但是现在,她却不一样了。 不过这一次不同。 两人有了情感,便有了牵绊。 尽管杨月夏嘴上不说,也不关心自己,可陆云怀却很清楚,杨月夏对自己的感情,还是很深的。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,她会很难过的。 陆云心中闪过这个念头。 这时,刚从外面赶过来的杨月夏。 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包袱,嫌黑暗,便点燃了蜡烛。 接着,他将所有的材料都摊开,放在了桌上。 陆云怀抬起头来,看到了几个瓶子。 除了两个小袋子,以及一个吊坠。 说着,她将挂着的那个吊坠交给陆云怀:“你自己戴着吧。” 陆云怀将那颗珠子拿在手中,仔细的观察着,这颗珠子是空心的,造型十分精致,内部则是一颗圆形的珠子,只是制作的有些简陋。 杨月夏仔细的打量着那块玉佩,这块玉佩很精致,但并不漂亮,也不是玉石,但就是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玉佩,在危急时刻,说不定能救她一命! 这颗小小的木珠,是她专门请木工师傅制作的。 她的粉末,是用特制的蜂蜜,粘在了一起,必要的话,可以放进嘴里,就能起到救命的作用。 陆云怀也没多想,也没说这玩意的工艺太差,就将这玩意戴在了自己的身上。 陆云怀从来都不会怀疑,这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。 看着陆云怀如此乖巧,玥夏将手中的香包重新系在陆云的身上,说道:“这个香包里有静心安神的药材,如果你被人下了毒,就用鼻子嗅一嗅,如果毒性太大,就直接含在嘴里。” 杨月夏又补充了一句:“如果是皮外伤的话,可以服用你脖子上的那个小圆球里的药物,应该会有一些作用。” 说完,她将一枚玉簪递到陆云怀的面前,“这枚玉簪中,有一枚剧毒的银针,你也要随身携带,必要的话,可以用它来对付我。” 后面的话,她没有说出来。 卿语虽然不清楚陆云怀在做什么,但是她却是清楚,陆云怀这一次的行动,绝对是九死一生。 这枚毒针,陆云怀在手中,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。 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,这东西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,可杨月夏却不想看到这一幕。 陆云怀一脸无语的看着她。 他知道,月宫雪是一名医生,但是她并不喜欢做这种事情,她这么做,显然是为了什么。 “你倒是说啊?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?”杨月夏说道。 陆云怀一伸手,将玥夏搂入自己的怀里:“小夏,你可真是太好了,我不会有事的,你不用担心。” “你自己小心点!”杨月夏叮嘱道。 杨月夏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说道。 陆云怀伸出手来,在杨月夏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,这一刻,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融化了。 原本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到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了,没想到今天来了一个叫杨月夏的人。 更何况,杨月夏对他的照顾,也是她自己的一种。 陆云怀的心中,翻江倒海,酸甜苦辣,交织在一起。 他是为两个人要分开而难过,但也为她的关心而感到甜蜜。 “你这么用力,我都快窒息了。”杨月夏推开陆云怀。 但是陆云怀,似乎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,融入他的血脉之中。 陆云怀的语气变得有些沙哑,“小夏,等我回去之后,你能不能让我们成为正式的情侣?” 杨月夏没有说话。 这已经是默认了。 虽然她还在想,但是杨春兰和严方认识的时间并不长,两个人情投意合,很快就结婚了,现在生活的还算不错。 而且,她与陆云怀也有一段时间了。 陆云怀并没有追问,他能够感受到,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。 “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你要好好保重,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的话。”说到这里,陆云怀停了下来。 说罢,陆云怀道:“你现在便到南城一家脂粉店里,找一个名叫‘解衣’的女子。” “我没事。” “我现在很平静,只要你父母和你那个可怜的姐姐不来打扰我!”杨月夏说道。 说实话,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陆府的其他人了。 而且这几天,那个赵亭也是到镇上求学,已经不在村里了,想必那个陆红蔷一直缠着赵庭,是不可能到村里来的。 那罗誉虽然被玥夏教训了一顿,但碍于陆云怀的存在,他也不想惹事。 陆云怀温沉的说道:“如果有人对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,你一定要记在心里,等我回去之后,一定要找他算账。” “不用谢我,我会记住所有人对我做过的事情!” 而且,他们也没必要亲自动手,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找死! “吃饭没?”旁边的杨月夏问道。 “还没有。”陆云怀摇了摇头。 “这么大的雨,母亲应该还没有做晚饭,我们先在房间里吃点东西,然后好好睡一觉,等天亮了,你就该离开了。” 陆云怀松开了月霞,上下看了看她。 她长得并不漂亮,但却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,就像是一株沾着露珠的兰花。 没有盛开的花朵那般艳丽,但也足以让人沉醉其中。 她脸颊绯红,一双眼睛仿佛蕴含着一汪秋水,随着她的动作,长裙轻轻飘动,形成了一道优美的弧线。 很快,她就端着一盘甜点走了进来,一副抱歉的样子:“我这里只有一杯凉的,你可以尝尝。” 说着,她皱了皱眉:“等下雨停了,我再帮你把水烧开,这样你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了。” 陆云怀浑身上下,都被这场大雨打的有些难受。 陆云怀撇了撇嘴,杨月夏难得对他这么好,他能感受到杨月夏对自己的不舍,所以突然转变了对自己的态度。 由此可见,杨月夏对自己还是非常关心的。 他看了她一眼,目光幽深:“没必要。” 她对陆云怀的态度很是不满:“你自己中了什么药,得了什么病,自己心里不清楚?现在被雨水打湿了,居然一点事都没有!” “万一你又犯病了,那我可就成了一个守寡的人了。”杨月夏一双丹凤眼睁得大大的,对于陆云怀的这种行为,她也很生气。 陆云怀忍不住大笑起来,“行行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别生我的气,我还能让你守寡吗?” 事实上,以陆云怀现在的地位,若是愿意,有的是人愿意为他出头。 可是,他从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病情,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病情,可是,她却是个例外。 陆云怀一脸讨好的对杨月夏说道:“你就在这里等着吧,我给你烧水。” “我去。”杨月夏说道。 “我都被雨打湿了,还怕被雨打湿?”陆云怀一边说着,一边将身上的干衣给扒了下来。 “你干嘛?” 说完,杨月夏就把目光移到了别处。 陆云怀道:“这件衣裳,我可不能淋成落汤鸡。” 陆云怀一边说着,一边将自己的湿漉漉的衣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。 陆云怀的举动,她看不见,但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。 她顿了顿,说道:“稍等。” 说完,她就从衣柜里取出了一件披风。 陆云怀的个子很高,自然不可能穿上玥夏的衣裳,但披风对他来说,还是很宽松的。 陆云怀在身上,虽然有些狭小,但至少可以挡住风雨,不会被淋湿。 随着一道劲风吹过,她将自己的披风抛了出去。 陆云怀一把抓住他的手,忍不住笑道:“我不喜欢这样的衣服。” 陆云怀看着自己披风上的那些细小的花朵,心里有些发毛。 “我让你去,你就去!你在说什么?!” 陆云怀有些不情不愿的将自己的披风穿在身上,正如她所料,这件披风很宽松,将陆云怀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,只有双腿露在外面。 最重要的是,陆云怀的身份,确实要高出她一大截。 杨月夏笑了笑,她的目光落在陆云怀的身上,她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:“没事了。” 越说越开心。 说完,她就哈哈大笑了起来。 她可以对天起誓,她不是有意的,可是陆云怀这个样子,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! 陆云怀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,再加上女扮男装的打扮,就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。 陆云怀见杨月夏在偷笑,顿时脸色一沉,瞪着杨月夏:“不许笑!” “我只是想笑而已,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 陆云怀看到杨月夏如此放肆,他伸出一只手,将杨月夏搂在怀里,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。 杨月夏目瞪口呆,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 许久之后,杨月夏感觉到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,这才开口道:“放开我!” 陆云怀终于放开了月宫雪,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:“只有你,我才会这么做。” 说着,陆云怀转身就跑。 陆云怀披着一件披风,贴着墙壁行走,但是当他来到厨房的时候,身上还是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。 在那火炉之中,堆放着大量的柴火。 陆云怀正在一张小凳子上,往炉子里加柴火,忽然间,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。 陆云怀的脸色一变,他当然看得出来,他的背后,站着一个可怜的女子,正是杨四妮。 杨四妮这时也走上前去:“二妹!干嘛不搭理我!” 陆云怀缓缓的转过身来,平静的看了杨四妮一眼,道:“我是你二弟!” “啊!”杨四妮吃了一惊,叫道:“怎么回事? 他诧异的看了陆云怀一眼:“二弟?为什么要穿我妹妹的裙子!” “……”陆云怀:“……” “你是不是连一件衣服都没有?杨四妮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陆云怀。 “可你这身打扮,却是胜过了我所见到的那些美人儿!”杨四妮又接着说。 她年纪虽小,但说的话却像个孩子。 陆云怀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意,“我是男的。” 杨四妮一脸无辜,一脸无辜的看着陆云怀:“虽然你是个男人,可你真的很漂亮!” 杨四妮这番天真的话语,让陆云怀越发的疲惫。 如果不是看在杨月夏的姐姐的份上,陆云怀可不认为自己会有这样的耐心,于是他岔开了话题:“你来厨房吃饭?” 杨四妮又接着道:“难道我说你长得漂亮,妹夫就不乐意了?二妹妹对你这张脸可是十分喜爱的!” 听了杨四妮的话,陆云怀心中一喜。 他眼中的冷意消失不见,开口道:“你要吃点什么?我来煮!” 杨四妮高兴极了,说道:“我要吃四喜丸子,还有煎鱼!” 杨四妮最喜欢的就是这两样。 “……”陆云怀无语。 厨房里有两个大铁锅,陆云怀一边煮水,一边喂杨四妮。 一炷香后。 就连杨月夏都有些不耐烦了。 就在这个时候,陆云怀的手中,出现了一个小盒子。 她凑过去一看,就看到陆云怀将一个大碗放在一个瓷碗上,将里面的雨水挡在外面。 陆云怀将那一大盆面条放在桌上,但是这一次,他看到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。 没错,只要一份蔬菜面条就行。 陆云怀绝对不可能按照杨四妮所说的去做! 还好,杨四妮有些失落,接过面条就开始吃饭。 她不仅是自己用的,就连杨三妮也是如此。 杨四妮将自己遇到陆云怀的经过说了一遍,然后好奇的问:“三妹,你觉得我哥怎么会打扮成她姐姐的样子?” 杨三妮想了想,说道:“或许,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乐趣吧!” 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杨四妮很是奇怪。 杨三妮伸出手来,在杨四妮脑袋上打了一记,道:“你这孩子,哪有这么多话!” 杨四妮嘟哝道:“你也是个孩子!” 杨三妮却是扬声道:再过一年,她就十五岁了!” 杨四妮扳着指头计算,愈数愈颓,她何时能再快一点?长得跟个女孩子似的! 那样的话,所有的妹妹都不会避开她,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了。 每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,那就是尽快的长大。 杨四妮亦是如此。 杨四妮一直住在杨家,她只希望自己能早点成长,早点结婚,这样她就可以脱离这个家庭了。 她也希望自己能够早点成长起来,但是,她更喜欢成年后的自由。 陆云怀方, 杨月夏坐在餐桌前,目光落在面前的面条上,犹豫了一下,还是用勺子舀了一半,放进了自己的碗里。 明明是清淡的面条,可是这一口下肚,让她的身体和灵魂都变得温暖了许多。 陆云怀在她旁边的房间里洗了个澡,然后就穿着杨月夏的披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 他脱了披风,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暑意,等他穿好江婆婆亲手缝制的新衣裳,依旧有些湿透。 他的头发上,不断有水滴落下来。 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大毛巾,递到陆云怀的面前。 陆云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发丝擦干净。 杨月夏见陆云怀有些尴尬,额头上还挂着水珠,眉头微皱:“我来吧。” 说完,她便拿起手帕,为陆云怀擦起了自己的发丝。 陆云怀的长发柔顺如绸缎,每一次擦拭,都会让他的长发散开。 陆云怀感觉到杨月夏的体温越来越高,她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一碰,顿时浑身一紧。 他挺直了身子,有些不耐烦地问道:“你还好吗?” “还没呢,这么着急干嘛?” 陆云怀低声的说道:“快些。” 杨月夏指了指旁边的火盆,“你现在可以在火堆旁取暖了,你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觉,会感冒的。” 陆云怀走到杨月夏的身边,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,陆云怀并不知道,他所说的,他的所作所为,都是那么的温暖。 陆云怀就这样盘膝而坐,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严肃,如同一尊无暇的玉石雕塑一般。 杨月夏将毛巾放在一旁,陆云怀一把将杨月夏拉到了自己的面前,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身上。 杨月夏被困在陆云怀的怀中,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火光,让他有些慌乱。 陆云怀低声说道:“小夏……” 这一句话,让杨月夏有一种被人轻轻触碰到的感觉。 虽然大家都叫她小夏,叫她邻居,叫她妈妈,叫她姐姐,可是从来没有人叫过她这么简单的一句话。 “我……”杨玥夏打了个寒颤。 不等杨月夏开口,陆云怀便松开了他的手臂,转身离去。 杨月夏眨巴着大眼睛,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,这就完了? 杨月和夏长松两人松了一口气,但也有一丝失望,当她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时,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! 这是怎么回事? 陆云怀的脸色渐渐的恢复过来,但是他的眸子里,却依旧有黑色的熔岩在翻滚。 看起来就像是要把她给煮了一样。 “要不你先睡一觉?” 陆云怀皱着眉头,他望着窗外越来越大的大雨,然后迈步离开。 陆云怀也意识到,自己刚才吹了一把汗,就这么离开,有些愚蠢,他完全可以回家整理一下,但是为了见到月宫雪,他还是忍住了。 “外面下着大雨,你还是留在这里吧。” 陆云怀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,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杨月夏的床上。 杨月夏警惕的盯着陆云怀:“我让你留下来,只是出于对医生的关心,毕竟你也是我的患者,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下雨而生病。” 陆云怀微微的挑了挑眉头,“那你是不是也是这么对待别人?” 杨月夏脸色一沉:“如果你不愿意住,你可以去外面等着,等着被雨水打湿!” 正说着,一声巨响,震得整栋房子都在颤抖。 她只是随口一说,怎么可能让陆云怀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家? 陆云怀看了她一眼,道:“这里就一间房而已。” 杨月夏撇唇:“你好好睡一觉吧,我还没累,等这场雨停了,我再和三妮挤一挤。” 陆云怀道:“那张大的不能再大了。” 说到这里,她狠狠的盯着陆云怀。 陆云怀又补充了一句,“那就将这条毯子放在两个人的中间,这样你就可以在屋子里睡觉,而我则是在屋子的外边。” “明日天一亮,我便要离开,你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?”陆云怀的语气很温和,也很有诱惑力。 杨月夏和陆云怀着妻子的关系,两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亲密关系,她对自己的女儿也不是很在意。 她是真的舍不得这个温馨的家。 她的目光落在陆云怀的身上,从他那张精致的脸庞上,看到了一抹渴望,一抹不甘,一丝不甘,一丝不甘。 若是陆云怀执意要跟陆云怀走,她也不会答应。 但是看到陆云怀这个样子,杨月夏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。 她慢慢的从衣柜里搬出一条毯子,将一条铺在了中间,然后将一条毯子铺在了陆云怀的身上。 然后,她钻了进去,用被子盖住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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