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不太隔音，即便已经走进客厅，还是能隐约听见外头传来的声响。这个时候，祈云又觉得，alpha的听力太好，果然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。</p>
他神情没太大变化，紧抿着的唇却昭示着主人压制的极度不悦。</p>
也该换一个门板。alpha这样想，很是逃避地走进卧室，砸出声极重的响。带着宣泄出的，压抑的狠。</p>
“……我会等到你愿意见我。”</p>
声音彻底被门隔绝之前，祈云听见被门框撞碎的，来自姜仪的最后一句话。</p>
祈云关掉灯，咬紧的牙关在骤然倾泻而下的黑暗里卸下力道。他睁着眼，直直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，一直到眼皮发酸，涨得生疼，才终于闭上。不会。</p>
他翻了个身，枕套的布料擦过身后的腺体，肿胀发烫的，生出些轻微的疼。</p>
其实还是疼的，就算只有一点点。</p>
祈云不想再疼，所以不会愿意。</p>
天边泛起鱼肚白，光透过窗帘缝隙闯进屋内。昨夜下起雪，地面覆上薄薄一层莹白。</p>
祈云醒得早，那层雪白还没来得及被路人的脚步践踏，幸以被他收入眼底。兴许是喝了酒的后遗症，他摁了摁刺痛的太阳穴，试图借此缓解身体残余的疲惫。</p>
只是身体的疲惫尚未消除，心头的无奈就被迫再上一层。姜仪没有走。</p>
omega坐在冷硬的瓷砖地面，身子蜷缩起来，靠着门边的角落。看上去可怜巴巴，像条流浪的，被丢弃的丧家犬。</p>
如果此刻有任何一个陌生人在场，大概都会指责起祈云的狠心和不负责，能够忍心让这样漂亮的，脆弱的omega在寒冬的季节，关在门外过夜。</p>
祈云头痛地蹙起眉，站在原地，隔着距离，视线落在对方身上。</p>
姜仪穿得单薄，正睡着，脸埋进膝盖里，整个人显得格外小。</p>
他垂下眉，稍作迟疑，想要上前将人叫醒的动作收回，还是选择了转身视而不见。</p>
算了，爱睡就睡吧。</p>
抱着这样的心思，刚没走出去两步，就被身后带点沙哑的声音叫停：“……祈云。”</p>
他闻声转头，步调也因此停滞，对上姜仪带着些许红血丝，通红的双眼。</p>
“好冷啊，”而那一瞬的阴冷仿若祈云的错觉，姜仪很快垂下眉眼，用一种低声下去的渴求语调，轻声说：“能给我件衣服吗？”</p>
祈云没说话，姜仪也不气馁：“我头好疼，应该有点发烧。”</p>
他继续说，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，但并未同祈云触碰：“你家有体温计吗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。”</p>
又来了。这幅想要靠近，又不敢向前的模样。</p>
祈云扫了他一眼，确定他没有再继续开口的意思，后撤两步，收回眼神，什么都没说。</p>
他不吭声，唯一的动作是伸手按亮电梯键。仿佛与姜仪并不处于一个空间，所以对他做出的行为也好，说的话语也好，都不会有半点反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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