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究竟有什么好自豪的。</p>
陈左娘今年十八，属狗的，这猪狗放在一起，会不会不太好？</p>
显金眼神望向别处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露痕迹的专业媒婆，“十七不小了，没听说你成婚啊？”</p>
张文博摇头，“没成婚。我爹娘说等我考上功名，拿两个茶庄给我当陪嫁，敲锣打鼓送我出家门。”</p>
显金：“”</p>
这公婆，听起来还蛮喜庆的。</p>
略微弥补了猪狗不如的劣势。</p>
“可曾相看过？”</p>
张文博眨了眨眼睛，白白嫩嫩的脸上点缀着一双闪烁智慧的眼睛，“相看过两三次，每回都不成，不是庚帖莫名燃起来，就是送过去的糕点一打开全碎了。”</p>
噢——悬得可以走近科学。</p>
张文博一摊手，“一次两次都是巧合，我这出了三次岔子，我娘就害怕，专请了家里供白仙儿的大师来破解，大师只说，我要等考上功名后才能说亲，且当家娘家最好比我大一两岁，属狗、属鸡都可，一个是豚蹄穰田，一个是鸡鸣豚润。”</p>
低情商：猪狗不如。</p>
高情商：豚蹄穰田。</p>
科学的尽头是玄学。</p>
这个玄学白仙儿，正业是骗人，副业是劝学——非得让人考中功名才能成亲。</p>
显金抿抿唇，再一琢磨这要求。</p>
赫！这简直就是照着他们家左娘定下来的啊！</p>
显金笑眯眯再问，“院试结果何时揭榜？”</p>
什么时候可以杀猪？</p>
张文博可怜兮兮，“还有十来天吧学政们哪有这么快批完！”</p>
显金淡定开口，“若卷子做得差，批阅得就特别快。”</p>
张文博问，“为啥？”</p>
显金学着阅卷先生的样子，拿起卷子，“这张一坨大便！这张一堆狗屎！这张野狗拉稀！——你能认真看狗屎吗？不恶心吗？”</p>
张文博先是哈哈大笑，继而想起自己的卷子也是狗屎堆里的其中一坨，很大可能是最大最硬的那坨，便再也笑不出来了。</p>
陈笺方从柏树丛穿过，眼前便是少年与少女弯腰大笑的一幕，阳光倾斜而下，陈笺方不由自主地，随着这笑勾了唇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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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家老宅，晚上用饭，显金给陈敷舀饭，舀了一小坨，夹了两根青菜，放了三片肉，想了想又把其中一片肉放回盘子里。</p>
显金把碗递给陈敷，又给陈笺方舀饭，陈左娘想来帮忙却被显金摁下去，“你自己仔细听着。”</p>
转过头，说起张文博来，“人不错的，拎得清，也仗义。家里是淮安府清凌镇的乡绅，良田两三千亩，又有六七座山种茶，自己的学业虽不算顶尖，但也不错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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