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谋深算的巴海吃惊之余思绪翻飞起来。</p>
明朝人竟然知道了部落北迁的事，再想隐瞒是瞒不住的，既如此，不如将计就计、大方承认。</p>
巴海一念及此，在额哲、娜木钟、寨桑祁三人还吃惊未回神之时便脱口回道：</p>
“尊使的消息倒是灵通，我察哈尔下面的部族的确是要北迁。”</p>
“不过下面的部族北迁与否，似乎不影响我察哈尔与你们大明结盟。”</p>
巴海这话听得李若琏暗自皱眉，一时竟搞不懂巴海唱的是哪出。</p>
其实不只是李若涟、卢九德，就连察哈尔的其余三人这时也不明白巴海想干什么。</p>
一向没什么耐心的卢九德却是没想那么多，直接追问出声：“巴海大人，此言何意？”</p>
“倘若你们察哈尔举族北遁，那还如何与我大明结盟？”</p>
“呵呵……遵使稍安勿躁，我察哈尔北迁的只是下面的牧民，部族里的战士可是一个没走。”</p>
“此前两位尊使不是提醒我察哈尔辽东女真以起兵来犯，对于两位尊使的话，我察哈尔深信不疑。”</p>
“故儿才让部族的老幼妇孺北迁以避战祸。”</p>
巴海这近乎完美的说辞，让卢九德挑不出任何毛病。</p>
额哲更是内心激动，不愧是我察哈尔的两翼大总官，言语之间就将明朝人玩弄于股掌之间。</p>
就在额哲内心激动不已之时，李若琏目光存疑的看向巴海。</p>
“呵呵……巴海大人说贵部对我们的话深信不疑，我看不见得吧！”</p>
“若贵部真信了我们的话又怎会让族人北迁，难道巴海大人忘了我曾说过建奴有很大可能从后方突袭察哈尔？”</p>
“如此说来，贵部莫不是打算让族里的老幼妇孺去做阻拦建奴的先锋？”</p>
李若琏话毕，巴海没有丝毫停顿就接过话茬。</p>
“贵使言过了，让族里的老幼妇孺北迁确实是为了避战，至于他们的安全尊使无需担心。”</p>
“我察哈尔已向四周派出探马，不管女真人从哪个方向来，在百里之外便会被发现。”</p>
“只要发现女真来犯，我察哈尔北迁的族人就会暂时进入漠北车臣汗的领地，有车臣汗的保护女真人自是不敢追去漠北的。”</p>
“安排好了族里老幼妇孺，没了后顾之忧，我察哈尔也好放手与女真人一战。”</p>
巴海这半真半假的话说得滴水不漏，李若琏无论从哪个方面去推敲都挑不出毛病，虽然挑不出毛病，但他心里始终悬着一股子怪异。</p>
一番针锋相对的试探与应对后，巴海当即满脸堆笑的将话锋一转。</p>
“呵呵……所以我察哈尔从来就没有要放弃与贵国结盟。”</p>
“之前尊使不是一直问：我察哈尔要拿何种诚意与大明联盟，事到如今，女真即将犯，我察哈尔也不缠着掖着了。”</p>
“我察哈尔能给出最大的诚意就是，为大明提供战马万匹，还有整个部族一万五千战士同仇敌忾与贵国共同抗击女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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