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句“心甘情愿”，让凌未寒心情大好。</p>
但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扬了下眉头，低声笑道：“所以你不求回报……”</p>
季初夏听到“回报”二字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，嗔怒地瞪了他一眼：“难不成，你觉得我还是图你的钱不成？凌未寒，不是任何事，都用钱计算的……”</p>
见她似乎有些恼了，凌未寒连忙摇摇头，捏了一下她的手心，笑着解释道：“你误会了，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当然知道你从来没有图过我什么……”</p>
他说到这里，顿了顿，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：“但是我这个人，从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，所以……”</p>
他停了下来。</p>
“你也帮了我好几次，就算是回报，也抵消了……”季初夏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，认真地答道。</p>
“小丫头，难道我的命，就值这么点？！”凌未寒好笑地反问道。</p>
“额……”季初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，只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。</p>
她觉得没什么，可是对于他，对于凌家而言，他的病能治好，那的确是不可衡量的……</p>
“我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可以报答的，毕竟在你之前，我已经找过了太多人，都对我的身体没什么办法……”</p>
凌未寒轻叹了一声，语气幽幽地说道：“直到遇见你！”</p>
“或许是机缘不到吧……”季初夏只能这么安慰他，毕竟她刚刚下山，他就找人求来了。</p>
就如同之前在山上的时候，师父曾经跟她说过，有些事，自有其机缘，还告诉她，下山之后，她也会碰到一段机缘！</p>
之前她倒是没有细想，后来遇上凌未寒，帮他治病，又发生了一些事，她才明白，大概师父早就预料到了这些！</p>
“或许是这样，不过古人常说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……”</p>
凌未寒抚着下巴，含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低声说道：“我无以回报，不如……以身相许，就当是回报了，如何？！”</p>
季初夏被他这话吓了一跳，瞪大眼看着他，一时吃惊得不知该如何回答。</p>
虽说她从小在山上长大，和外界接触的不多，但是也看过一些民间故事，以身相许这种事，不都是民间故事里，女人对救命恩人说的话吗？！</p>
“凌未寒，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，这话都是女人跟救命恩人说的，你……”</p>
季初夏下意识地否定，凌未寒却是摇摇头，挑眉笑着反问：“谁说男的不能说了？！你救我一命，我以身相许，许以我的全部和未来，这有什么不对？！”</p>
“逻辑是没有问题，可是……”</p>
季初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，但是凌未寒听到她的“逻辑没问题”，就笑了起来。</p>
甚至不等她细细思考，他就果断地说道：“既然没什么问题，那就这么说定了！”</p>
“等等……”季初夏这才反应过来，摆摆手哭笑不得的说道：“也没这么草率吧！”</p>
“不草率了，除非，你嫌弃我？或者没有看上我，觉得我哪里不好……”凌未寒见她还有迟疑，倒也不急，而是耐心地反问道。</p>
不等季初夏回答，他又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，低声叹息道：“或者你也和其他人一样，对我有偏见，觉得我是个弑父杀母的恶人……”</p>
见他的神色陡然黯淡下来，季初夏连忙大声反驳道：“当然不是！”</p>
她长叹了一声，主动抓住凌未寒的大掌，认真地说道：“凌未寒，我说过，我相信你，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偏见，我不管别人怎么看，但我相信我自己的内心和我的眼睛……”</p>
对上她前所未有的认真目光，凌未寒也觉得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黑暗，仿佛被阳光驱散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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