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霁安自然也想杀了他。</p>
他语气放柔，“先吃饭，嗯？”</p>
容央是真的不想吃。</p>
小厨房早就准备着，毕竟谁也不敢怠慢了这位少夫人，一听说醒了要用膳，厨娘这就甩开膀子揉面。</p>
容央浑身发愣，心绪不宁，连屏风后面有人走动，她都有些疑神疑鬼，总疑心附近有什么人，是人还是鬼。</p>
陆霁安见状哪里敢离开，觉得这安神汤怕是不够，“去点一炉子安神香。”</p>
“别，别点香。”</p>
容央永远记得，那房间里混杂着香气下掩盖的腥臭。</p>
那股味道好像在她脑海里无法消散了。</p>
“饭菜来了，少夫人先用饭吧。”</p>
丫鬟们将房间里所有的蜡烛都点燃了。</p>
直到看清楚每个角落，容央才没那么疑神疑鬼。</p>
陆霁安见她下床都腿抖，让人把饭菜端来。</p>
温热的粥辅一入口，容央浑身便暖和了起来，仿佛有了种真实感。</p>
“就吃这么点？是不合胃口？”</p>
容央没看他，有些躲避他的眼神，“没什么。”</p>
陆霁安刚一伸手准备把她的头发往后拨一拨，容央下意识一缩，男人的手就这么顿在了原地。</p>
“你怕我？”</p>
容央眼神闪避，不是怕，是觉得跟你们格格不入。</p>
“我……”</p>
陆霁安叹了口气，“我今晚不在这就是，你先把饭给吃了，吃完。”</p>
白馒头没有任何一点调味，吃在嘴里除却绵软，也没了其他滋味。</p>
可容央一口一口吃着，双眼失神。</p>
这样子就跟没了魂魄似的。</p>
与往日的她实在是大不相同。</p>
福慧拧了热毛巾过来替她擦拭，“少夫人受惊，睡了大半日了，恐怕还有点神志不清。”</p>
容央又喝了一碗苦药，才缓过神道：“那些尸体怎么处理？”</p>
“停放在官府衙门，已经昭告全城，家中若有女儿失踪的，应当会有人来认领身份。”</p>
“不验尸么？”</p>
“不必验，明摆着就是被人虐杀而亡。”</p>
那些尸体触目惊心，还有一些尸骸，不知道死了多久，早就化成白骨。</p>
说到这，容央又想吐了，干呕了两声，什么也没吐出来，只是腹内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，依旧不曾消散。</p>
“那，那魏无言呢？总有处理方案？” 福慧不好留下来听，带着人退下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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