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这么做都是为了陈家，她亲口承认当初陷害我和小叔的事情成功了，那宫家就是陈家的，她心里只有陈家。”</p>
话音刚落，周遭响起了议论声。</p>
“没想到老三和林知意的事情竟然是她搞出来的。”</p>
“那就对了，当初蟹宴是她准备的，她动手脚易如反掌，只是没人想到。”</p>
“真以为陈家还是二十几年前的陈家吗？”</p>
众人的话将陈素兰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。</p>
病弱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，飘摇着砸在地上。</p>
她虚虚地握着拳头：“我为了自己的家族有错吗？老爷子当初联姻不也是看中了我家的能力吗？我家开始衰落，他不出手帮忙就算了，还要对我挑三拣四，都是他！”</p>
陈素兰怨毒地看着上座的宫老爷子。</p>
“住嘴！我凭什么帮你？你哥那副难成大器的模样，谁帮谁亏。”老爷子威严训斥。</p>
“亏？”陈素兰喉咙腥甜，苦笑道，“哈哈哈，所有人不过是利益的筹码。”</p>
老爷子不满地看向管家，随手一挥：“带下去，别让她在这里胡言乱语。”</p>
管家点头，让佣人将陈素兰扶了出去。</p>
宫晏坐在角落，整个人都陷入了混沌。</p>
老爷子看向他时，眼中闪过了一丝嫌弃。</p>
他端过佣人重新递上的茶，撇了撇茶盖，神色肃然道：“陈素兰病重已久，明显是说的疯话。”</p>
“是。”众人明了，低头回应。</p>
听到满意的回答，老爷子脸色好转，但看向那对母女的眼神却带着逼人的寒光。</p>
“老大，你既然回来了，外人就处理好，给点钱打发了，丫头片子认回来也没用，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，陈素兰就对外称病送出国，家里的颜面还要维持住。”</p>
宫世泽冷呵一声：“谁说我要回来？我现在叫宫远，离这里越远越好的远。如果不是石岩说老三和宫晏出了问题，我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。”</p>
“你疯了吗？”老爷子愠怒道。</p>
“是！我早就受够了这个家不择手段的荣耀！还有你这个虚伪的男人！”他指着架子上母亲的牌位，双眸猩红道，“你有什么资格把她放在这里？”</p>
顺着宫世泽手指的方向，宫沉母亲的排位映入林知意眼中。</p>
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女人。</p>
她下意识看向宫沉。</p>
宫沉盯着排位，沉敛不语地坐着，握紧的手搭在扶手上，如玉的甲面已经通红一片。</p>
老爷子起身似要阻止，但宫世泽早已不管不顾。</p>
“你们这些长辈为什么不说话？因为丢人是不是！”</p>
他一个个质问坐在两侧的长辈，那些人胡子花白，脸色更难看。</p>
宫世泽又走到了宫晏面前：“你以为你健全就能继承宫家吗？不，我没资格，你也没有资格！老二也没有资格！”</p>
宫晏灰白的眸子一抬，有些不解。</p>
宫世泽冷声道：“因为这个家唯一的正儿八经的子嗣只有老三！我！老二！都是这个男人的情人生的！本来就没有继承权！”</p>
“是他以我妈难以怀孕为由，将我们带回来，逼着她承认我们是长子，二子！”</p>
“她为什么人到中年，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？因为她咽不下这口气！”</p>
“她那么温柔的女人，就因为难以怀孕，所有人都劝她为了体面忍耐接受。”</p>
宫世泽又转身愤恨地看着老爷子。</p>
“你应该庆幸，我妈唯一没有教我们的就是仇恨！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傀儡，就为了让老三好好长大。”</p>
“我听你的话，联姻，维持家族颜面。可妈死的那天，你还在和一个足以做你女儿的秘书鬼混，那天起我就和老二就决定把一切都还给老三。”</p>
他的声音在祠堂环绕，就连天井中都回荡着他的愤怒。</p>
一下子天就暗了下来。</p>
周围的人也暗了下来。</p>
林知意这才明白，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，只是为了所谓的家族颜面，谁也不能说。</p>
她收回目光，看向宫沉。</p>
他垂着眸，桌案上常年点燃的蜡烛微微跳动，在他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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