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饭后,来到师傅家里。 “小元,你去帮师傅到镇里寄封信,顺便买一些药材”。 说完递给李元一张纸,上面记载着需要的中药材。 大青山外围倒是有一些常见药,比如:当归、人参、甘草、苍耳、野生姜、大枣、柴胡等30多种常见药材。 但是一些常见病,还是需要一些其他地域的药材,比如:白菊、白芷 路过村委会,正好看到宋瘸子跛着一条腿打扫大门前的灰尘和飞絮。 大生产后,周边山上或家里的树木全部被砍伐,后来村委会组织重新种植,选择的就是快速成材的杨树。 只要根部水分足够,3年就可长碗口粗,优点明显。 但是缺点更是突出,一到这个时期,漫天飞絮,就像是下雪,汇集到墙根下,看起来又像是棉絮。 现在宋瘸子正把扫到一起的杨絮集中在墙根下,拿出火柴,刺啦一声,飞絮瞬时点燃,很快就像是从未存在过,唯有点点黑灰飘落。 抬头看到李元,习惯性的拉了一下衣服下摆,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白皙牙齿。 “叔,吃了吗?” “小元子,吃过了。你这是要到镇里吗?” “嗯,您有事?” “对!帮叔把信丢邮局邮筒”。 “好嘞!” 不一会儿,宋瘸子跛着脚快步从大门走出,手里多了两封信。 “劳烦!” “你别客气,就是顺手的事”。 李元接过信,放入挎包,右脚在地上一蹬,自行车滑了出去,收脚猛瞪。 他先是绕道邮局,把信投入邮筒,然后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二姨家。 伸手一摸,大门居然上锁,应该是早上还没有顾上开门。 他的动静已经惊动屋里的人,只有二姨、二姨夫和小月儿,大姐不在,应该是昨晚回婆家去了。 小月儿刚穿好鞋,就被二姨拉着,和她交代几句才放开小月儿。然后匆忙开始穿鞋,二姨夫仍然透过窗户看着李元。 小月儿好似轻松异常地跑了过来,没有第一时间开门,就隔着大门注视着李元。 二人互相对视,李元微笑着看着眼前精灵一样的女子,那种痛惜居然又袭上心头。 此时他才意识到,美好女子对一个男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。如果说一个男人没有对一个女人心动,那是他没有遇到真正打动他心的那一个。 他不得不承认,道法修炼不到家。来之前信心满满,觉得可以平静面对。但是初一见面,道心立刻失守,连一点抵抗之力都无。 “小元子,怎么又来了”,表姐微笑地询问,眼神里夹杂一丝期盼。 此时房门前传来一声悠长的咳嗽声,表姐的表情顿时一僵,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。 “我来是想和你说,只要你愿意,我愿意和你长相厮守”。 来的路上,本来想好,不能提前给出任何承诺,一切随缘。他是万万没有想到,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决绝。 表姐听到李元坚定的保证,眼泪瞬时如瀑布,滚滚而下。 只是一会儿,似乎想到什么,用力抽了一下鼻子,没有用手擦眼泪,重新绽放笑容,那种泪水涌落的笑容,让人深感凄苦。 “小元子,姐姐谢谢你,有你这话值了。但是姐不能,他的爸爸是背景很大,到时无论是大姨夫,还是我二哥都会失去工作。 而且他也对我很好,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动了心思,说动他的爸爸,亲自到我家提亲,家人当即就应承下来。 当我回家后,事情就这样了。我是第一次,在媒婆和家人的劝说下,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。 再加上我们是表亲,法律不允许,又不知你的心意,就到了如此谈婚论嫁的地步,已是无可挽回”。 说话间,就这么大睁着眼睛,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。 “开门,我去和二姨、二姨夫讲”。 “我的傻弟弟,你该长大了,你该担起家里的担子。姐也要担起自己该担的担子”。 此时邻居走出了房门,眼神投向这边,表姐快速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,重新笑颜如花。 “小元子,话带到就好了,快点回去吧,不要让你师傅生气”,二姨这个时候大声提醒道。 “姐,开门”,李元低声恳求。 “回去吧,姐很好,昨天只是不舍得我的傻弟弟。今天姐想明白了,我们都有自己的路,都有关心着我们的家人”。 那种强颜欢笑,让人心痛。 看着李元还要说话,“小元子,听着,我们是大人了,不能由着性子来,你得为亲人多考虑一些,回吧!”。 看着想要说话的李元,表姐带着央求得语气再一次催促道:“给姐留点面子,回吧!” 李元深深地注视着表姐,“记得,只要你愿意,随时可以找我”。 此时二姨也向这边走过来,李元看向二姨大声道:“二姨,话我带到了,我还有事,就回去了”。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二姨,又看了一眼表姐,李元跨上自行车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 路上被小风一吹,李元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,“道行还是太浅!不过还好,总算是有个结果,也算是给了前身一个交代。” “哎,男女之情最是炼心。自己仅仅是一个感情的快递员,就把自个搞得七上八下,要死要活,真是不该”,李元默默自嘲,也是自我告诫。 “只是不知将来能不能再遇到如小月儿一样的女子”,李元又开始暗自感慨。 想着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,李元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经历,自记事起,每天就是学习、学习、学习,从未理会过女生。 舍友的痛哭流涕让他鄙视,觉得女人哪有数学题有意思。 当升学硕士后,实验室里大都是男生,偶尔几个女生,大家都把她们当哥们看待。 就连最丑的小男生,也是总想着去师大联谊,不愿内部消化。每到周末,总是打扮得像个山鸡,骚气的很。 往往这个时候,李元同志(避免混乱,以后不再出现高海波这个名字)总是留在实验室扮演‘女哥们’嘴中的木头,脑海中都是‘物理推导真好玩!’ 现在想想,实验室但凡有一个像小月儿的女子,他也不会每天和物理题较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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