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听懂：“不?在这里……”</p>
高俭又暴躁起来：“笨蛋，话?都听不?明白，大哥，他死了。”</p>
他吓了一跳，缩手?缩脚地站着：“我……我不?知道。”</p>
高俭抱着胳膊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：“不?许在干爹面前提这事，听清楚了吗？”</p>
他小心?地点头：“听清了。”</p>
冯时将近三更天才回家，见?他屋子里灯还晾着，就推门进来。</p>
他呆呆地坐在床上。冯时笑道：“沈芳，怎么不?睡？”</p>
他摇摇头：“太好了，跟做梦一样，舍不?得睡。”他摸着床头的流云花纹：“这么好的床，还有绸缎的褥子。”</p>
冯时拉着他的手?，看药已经涂上了，“先睡吧。我已经跟金鞍作的掌事说了，让你到那边去?做事。”</p>
“干爹，您让我干什么我都干，我……我伺候您洗脚吧，我还会搓背。”</p>
冯时笑了：“这些可不?够，你要学的多着呢。回头你学认字，学骑马，我都会教你的。不?过今天你得早点睡。”</p>
他乖顺点头，安静地躺下去?，看着冯时舍不?得闭眼。冯时拉了被子给他盖上，回头吹了灯。</p>
黑夜里，他听见?不?远处，响起了安静悠远的琴声。他虽什么也不?懂，也能从曲调里听出里头无限的哀伤。</p>
他渐渐地睡着了。</p>
第282章 冯时篇之除夕</p>
冯时在宫里公务繁忙， 日日早出晚归。沈芳只能跟在高俭后头，问这问那。</p>
高?俭对他，先?是有点不?耐烦， 听不?惯他土里土气的乡音， 动不动就缩着脖子的小?气劲儿， 着实?横眉冷对了几天。再后来，不知道是听得久了听习惯了， 还是沈芳自己胆子大了一点，似乎也没那么?讨厌了。</p>
没过几天，就是除夕。天慢慢黑了， 外头依稀传来鞭炮的响声?， 院子里点了灯笼，高?俭还在虎虎生威地舞剑， 沈芳站在旁边， 怀里抱着他的衣裳。</p>
高?俭练了一整套剑法， 看?他眼?巴巴地瞅着自己， 擦了擦汗，哼了一声道：“衣服放凳子上就行， 你自己玩去吧， 屋子里有糖。”</p>
沈芳小?心?地说道：“二哥， 我怕石头凳子上凉。你的剑耍的可真好看?。”</p>
他口音有点重， 高?俭听见那个“耍”字， 心?里略有些不?快， “我这是练功，你小?孩子家家的懂什么?。”</p>
他在空中刷刷地挽出两个剑花：“想学吗？过来扎个马步给我瞧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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