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小声道：“她怎么没走啊。”</p>
高俭笑道：“我也不大明白。我派人去瞧着，陆千户那两天眼睛都肿了，我自然也不好再提。这袁姑娘也不知道吃错了什?么药，上?等的荣华富贵说丢就丢了。”</p>
高俭说完了这句，就饶有兴致地看着金九华，“这年头怪事一个接着一个，有些人放着府里的锦衣玉食不要，到运河边上?日晒雨淋的，好饭也吃不上?一口?。”</p>
金九华苦笑起?来，摇摇头道：“督公，您就别取笑我了。”</p>
“不是取笑。袁姑娘特地求见我，说这是她自作?主张，不要因为陆千户的事，迁怒于你。”</p>
他手都抖起?来，“她……”</p>
“她以为我将你发配走了。”高俭笑了笑，“有意思的很。”</p>
金九华张了张嘴，话也说不出来。高俭摸了摸脸上?的伤疤：“九华，你们两个……到底是怎样？”</p>
金九华忽然想起?那难堪的一幕来，两盏油灯照着，他残缺的身体，她愕然的神情……他垂下?头去：“回督公的话，我们从头到尾都没什?么，清清白白。”</p>
高俭站起?身来，“九华，你陪我走走吧。”</p>
他们沿着运河边上?走着，河面宽阔，大小船只缓慢地穿梭来去。高俭沉静地说道：“九华，你跟我说实话，对她可?有过心思？”</p>
他只是摇头：“的确没有。”</p>
高俭淡淡地说道：“那很好。我记得我曾给过你一支蝴蝶钗子，你将它还给我吧。”</p>
他浑身一震，斟酌了一下?才说道：“我……我再打一根好的献给您。”</p>
水不停地拍打着岸边。高俭笑道：“九华，我不缺那根钗子。你跟了我这么久，虽不是我的名下?，有些事我也能瞧得出来。”</p>
金九华垂着头，默然不语。</p>
高俭转过身来：“你上?次给我写信，说造过海船的船工已?经都去世多年，图件工序也已?不存，想从台州调些熟悉海船的人。我想着眼前就有个现?成的人，袁小姐很是合适。”</p>
他吃了一惊，连忙摇头：“督公，她已?经受了太?多苦，再把她牵涉进来，我怕她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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