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，老邦爷起座这么大，拜得哪路神仙？”</p>
“我们兄弟没那个脸面知道。”</p>
“大座场面大，老邦爷是不缺人呐，连虎头正这样的大手子都不要。就算不要，打发走就是了，干嘛要灭了人家？做人留一线，日后好相见，这点道理怎么也不守？”</p>
“不知道，我们只管做事，老邦爷自有他的道理，不是我们能问的。”</p>
“这办妥了，得回去跟老邦爷回话吧。天不早了，赶紧埋好回去吧。”</p>
“哎，埋好回去了。”</p>
马明亮木然应着，缓缓从地上爬起来，抓起铁锹就往空坑里掘土。</p>
被打中了脖子的马北方现在不挣扎也不动弹了。</p>
我过去摸了一把。</p>
人已经死透了。</p>
我从挎包里掏出个指头大的小刀片，顺着马北方发根位置仔细划过去，再贴着皮肉缝隙切入，没大会儿就把他整张脸皮完整剥下来。</p>
这功夫马明亮也已经把土坑填平，拄着铁锹呆愣愣地站在原地。</p>
我过去把他的脸皮也剥下来，然后将马北方的脸皮贴到他的脸上，把他的脸皮贴到我自己脸上。</p>
现在马明亮成了马北方，而我成了马明亮。</p>
真正的马北方则没了脸。</p>
我在马北方身上施了傀儡术，念了声起，尸体就略有些僵硬地爬起来，跟着我们回到停车位置，自觉钻进后座底下藏起来。</p>
我坐上副驾驶，由马明亮开车，离开现场，沿着坑洼不平的乡村土路，颠了一个多小时，来到一处寨子。</p>
这寨子规模不大，把头就是一处大院。</p>
这院子占地极大，墙高近两米，墙头上还有铁丝网，四角有望楼，猛一看去倒跟看守所有几分相似。</p>
大晚上的，门口亮着大灯，把门三十多米都照得通亮。</p>
两辆破旧的老式卡车停在门前，正有人不停往车上搬东西。</p>
看起来像是在搬家。</p>
几个挎着56式的汉子懒懒散散地在四周来回走动。</p>
马明亮开着吉普直抵门前，停在卡车后面。</p>
就有两个挎枪汉子凑上来招呼，“亮哥回来了。”</p>
马明亮木然点头，“回来了，老邦爷还在吧。”</p>
“在呢。亮哥，你这脸怎么这么白？哎，方哥脸色也不对。你们两个不是撞鬼了吧，这脸白的，都特么快赶上刷漆了。”</p>
“点子扎手，刮了皮相。”</p>
马明亮敷衍了一句，便推门下车，径往院子里走。</p>
我不紧不慢跟在后面。</p>
这院子墙高，门也气派。</p>
黑漆大铁门，两侧各有一尊狮子像，不是石头的，而是铜铸的。</p>
铜狮镇门户之地，必有大凶煞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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