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便衣警察也明显被没了脸的马北方给吓得不轻，简单道了声谢，互相搀扶着急急离开。</p>
我又在院子里来回转了两圈，再没有其他特殊发现，便回到前门。</p>
装东西的卡车还停在门前，但已经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。</p>
我坐到副驾驶上，操纵马北方上驾驶位，发动吉普车，扬长而去。</p>
开出去两里地，我推门跳下车，悄悄潜回老邦子的老窝，从后院墙攀上去。</p>
老邦子依旧趴在原位纹丝不动。</p>
我倒挂在墙上耐心等待。</p>
天亮之前他必须离开。</p>
不然太阳一出，他就无处遁形。</p>
有人慌慌张张跑进后院，又惊恐万状地跑出去。</p>
外间有惊恐的喊叫此起彼伏。</p>
但一切嘈杂声响最终消失。</p>
偌大的院落变得异常安静。</p>
此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。</p>
始终保持不动的老邦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，捂着受伤的左臂，踉跄地沿着墙边逃到西北角落，摸索了片刻，在看似浑然一体的墙面上推开一扇小门，钻进去之后，又仔细把门关好。</p>
我从墙头翻过去，看着老邦子消失在院子后方的树林里，拿出事先画上了符的黄裱纸，默诵司北斗神君指明咒，叠成指南针，针尖沾了鞋底上的老邦子血，顶在食指上，轻轻一拨，针尖稳稳指向树林方向。</p>
车辆的轰鸣声自路上传来。</p>
闪烁的警灯光芒已经出现在视线尽头。</p>
我跳下院墙，顺着指南针所指方向追踪下去。</p>
受了伤的老邦子跑得并不是很快，而且中间还几次往返折复，制造种种假像，又跳到河里借河水掩盖踪迹。</p>
他的行动轨迹并没有前往边境，反而奔了昆城。</p>
我伪装出来的假像迷惑了他。</p>
在没弄清楚情况前，他不敢出境，宁可冒着一定风险，留在镜内。</p>
而他前往昆城的目的很可能是要向那个给他施了障眼法的术士求助。</p>
老邦子在半路进到一幢隐藏在林间的小草房。</p>
那里有备下的衣物、武器、现金和药品。</p>
他在这里处理伤口，更换衣服，还剃光头发，容貌上做了简单伪装，然后离开小草房，步行半天后，才跑到公路边上拦了辆路过的公共汽车，结束步行跋涉。</p>
这一切，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。</p>
傍晚时分，老邦子进入昆城，找了家最便宜的旅店住下，然后出来在街上报话摊上打了个电话。</p>
他打电话的时候，我就在二楼的外走廊里，嚼着刚买到手的腌橄榄。</p>
简单而隐晦地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内容之后，老邦子就挂上电话，没事人一样到处闲逛，跑到武成路买了套衣服，武成路上正好在卖现场开奖的彩票，他还凑过去看了半天热闹，最后在街边买了几个烧饼返回旅店。</p>
我也在旅店开了个单人房间住下，把指南针用筷子挑了插在床头，便倒头补觉。</p>
到晚上快十点的时候，我感觉到指南针在动，立刻起床，稍等一会儿后，从窗户跳出去，绕到前街，就看到老邦子正鬼鬼祟祟地偷了辆自行车，顺着街边往前骑，便依旧远远吊着。</p>
老邦子一路骑到菜海子，扔下自行车步行进入公园，最后在翠湖边叼着烟蹲下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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