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裁判手中来回摇动的骰盅，周围人的眼神又变了，变成了无知的野兽，贪婪的恶魔。</p>
“开！3，5，6，共14点，大！”</p>
“ddd大！”男人失了神，眼神开始无法聚焦，全身疯了似的猛颤。</p>
“大，不是小，是大”，男人喃喃自语，“是他妈的大！！！”</p>
他突然开始大喊，“是大啊！是大！哈哈哈哈！”</p>
裁判看着男人失去理智的表现，并不慌张，只是平静地按下挂在领口的按钮。</p>
很快就有几个健硕的壮汉走来，抓着男人的肩膀朝赌坊外面走去。</p>
“我不赌了！我不赌了！”男人像是回过神，开始没有目标地朝着室内的人大喊，“把钱还给我吧！我不赌了！”</p>
“我求你们了！把钱还给我吧！那是我儿子的救命钱！”男人开始大声嚎哭，“求你们了！”</p>
可两个壮汉没有一点犹豫，依然死死抓着男人的肩膀朝外面走去。</p>
男人突然开始猛烈地挣扎，不停地在地上翻滚，很快壮汉撕破了他肩膀处的衣服，让他挣脱了束缚。</p>
他连滚带爬地跑向兑换筹码的窗口，朝着里面的赌场收银员撕心地吼叫：“把钱还给我！把钱还给我！”</p>
赌场收银员受惊般后撤，惊恐地看着眼前完全没有理智的男人。</p>
壮汉很快就走回男人身边，接着拿起铁棍，朝着男人的腿猛地砸去。</p>
“啊！！！”男人的声音响彻整个赌场。</p>
许多人都转头望着他，脸上露出各种表情。</p>
有几个一看就是大客户的玩家，皱着眉看向那边，表情中没有同情，而是气愤。</p>
接着壮汉朝着男人的头又是一拳，男人被这一拳打得神志不清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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壮汉见男人不再有能力反抗，提着他走向大门。</p>
男人满脸是血，看不出是人样，而他的左腿看上去已经完全变形，基本确定被打骨折。</p>
“对不起对不起”昏沉的男人低声自语。</p>
“儿子，对不起，爹对不起你，下辈子你做我爹”</p>
男人被壮汉踢出赌坊，扔向旁边的小巷，一下跌撞在垃圾箱旁。</p>
腐臭的食物和垃圾围绕着男人，里面深处的两个“瘾君子”朝着男人不停地耻笑，仿佛在看一只牲畜。</p>
男人迷迷糊糊地扶着垃圾箱起身，结果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。</p>
“哈哈哈哈”，两个看戏的笑得更大声。</p>
男人疼得咬牙，嘴唇已然被咬破。</p>
他重复了几次才成功站起，随后扶着墙缓缓移动。</p>
而里面的“瘾君子”还是在那咯咯咯地傻笑。</p>
男人头上的血已经浸入眼睛，血红的眼眸像是地狱的恶鬼，他狼狈的抬起头，下午的阳光何时如此刺眼。</p>
刺眼到不能让他活着。</p>
“儿子，对不起爹错了”，男人的眼泪又一次流出来，“对不起对不起”</p>
“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”，男人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，扶着墙壁朝街边挪动，而他口袋里一张白色的纸条不小心飘落到垃圾箱边。</p>
白色纸条上写着：心脏病医疗账单——伍拾万。</p>
而男人走向的方向，却和他的家相反，也和医院相反。</p>
那边只有城市里最高的建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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