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实四更时就醒了，紧张的睡不着，偷偷起床早早就准备好了，两个眼圈都是黑的。</p>
方源点点头，弟弟心中的想法，在前世他并不清楚，不过今生他又怎么不明白？</p>
但此时点破毫无意义，淡淡地吩咐着：“那就走吧。”</p>
于是兄弟俩就走出了居所，一路上，碰到不少的同龄人，三三两两的，显然有着相同的目的地。</p>
“你们看，那是方家两兄弟。”小耳边传来小心翼翼的议论声。</p>
“前面走着的就是那个方源，就是那个作诗的方源。”有人强调着。</p>
“原来是他呀，面无表情、旁若无人的样子，果真和传闻中一样拽。”有人语气酸酸，带着嫉妒和羡慕。</p>
“哼，你要是能像他一样，你也可以这样拽！”有人冷哼着这样回答，隐藏着一种不满。</p>
方正面无表情地听着，这样的议论声他早已习惯了。</p>
他低着头，跟在哥哥的身后，默默走着。</p>
此时天边已经亮起晨光，方源的影子就投在他的脸上。</p>
朝阳在渐渐升起，但是方正却忽然觉得，自己正走向黑暗。</p>
这个黑暗来源于他的哥哥，也许这一辈子，自己都不能挣脱哥哥笼罩自己的巨大阴影。</p>
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阵的压抑，甚至是呼吸不畅，这该死的感觉让他甚至联想到“窒息”这个词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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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，这样的议论，果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”听着耳边的议论声，方源心中冷笑着。</p>
难怪在测出自己的丙等资质后，会四面环敌，很长一段时间都受着苛刻、白眼、冷遇。</p>
身后弟弟方正越来越沉闷的喘息声，他也尽收耳底。</p>
前世没有察觉到的，今生则是明察秋毫。</p>
这都是五百年人生经历带来的敏锐洞察力。</p>
他忽然想到舅父舅母，真是有些手段。给自己配了沈翠来贴身监控，给弟弟配的老嬷嬷。其实还有其他生活细节上的差别待遇。</p>
这都是有意为之，就是要挑起弟弟心中的不平之气，挑拨和自己的兄弟情谊。</p>
世人皆不患寡，而患不均。</p>
前世自己经历太少，弟弟又太傻太天真，被舅父舅母挑拨成功。</p>
重生以来，眼看着就要开窍大典，局面看似积重难返，但是以方源魔道巨擘的手段和智慧，也不是不可以改变。</p>
这弟弟完全可以镇压收服，沈翠一个小小的丫头片子，更能提早收入后宫。还有舅父舅母、族长家老，敲打他们至少有数百种方案。</p>
“但是，我却不想这么做呀……”方源在心中悠然一叹。</p>
就算是亲弟弟又如何，没有亲情可言，只是个外人罢了，舍了也就舍了。</p>
就算是沈翠长得再漂亮又如何，没有爱和忠心，不过是一具肉体。收入后宫？她还不配。</p>
就算是舅父舅母，族长家老又如何，都是生命中的过客，何必费尽心机，耗散精力，来敲打这些路人？</p>
呵呵。</p>
只要不阻碍我赶路，那就一边玩自己的蛋去，踩都不屑踩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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