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，声音嘶哑得好像沙漠里跋涉的可怜虫。</p>
“有点冷。”</p>
扎比尼似乎意识到什么，猛地拽下兰斯的黑手套。他盯着掌心遍布的伤痕，眼睛都瞪大了。</p>
这明显是波比的坏习惯的反噬。</p>
几个人架着兰斯进去，七嘴八舌地问着他。兰斯不擅长说谎，可也没办法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说出来，最后这就只是一次简单的诅咒物反噬事件。</p>
扎比尼把波比的坏习惯带走了好几天，等回来的时候，它的外表被彻底改造过，原本似镜子似刀锋的地方镶嵌上了如同宝石的边缘，哪怕在黑暗里也闪耀着微弱的光。</p>
大少爷的脸臭得很，把波比的坏习惯丢到兰斯的怀里，抱着胳膊说：“我让人重新调试过，现在它的副作用不会那么强烈。现在还给你。”</p>
那时，兰斯刚下课回来，抱着波比的坏习惯愣了会，歪着头看着扎比尼：“这是你的东西。”他的意思是，这东西不该用“还”这个词。这本来就是扎比尼的。</p>
扎比尼的脸更臭了：“不想要就丢了。”</p>
他说完这话，转身就走。</p>
赶上来的丹尼尔胳膊架在兰斯的肩膀上，摇头说：“你被这诅咒物反噬了，他气得两晚没睡好，你这说的话，不是更气他吗？”</p>
兰斯老老实实地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
然后又说：“我去给他道歉。”</p>
丹尼尔扬起眉头，好奇地问：“你打算要怎么道歉？”</p>
兰斯想了想：“你说他睡不着，我半夜带着洛去给他守夜，洛很厉害的……”</p>
扎比尼的声音从二楼飘了下来，幽幽地说：“你这是道歉的办法？这是要吓死我吧？”</p>
丹尼尔想起兰斯那盆以撒兰草，嘴角抽|搐了下。</p>
是厉害，最近长得还更丑了。兰斯要是真带着洛去找扎比尼，那真是吓都要给吓死了。</p>
兰斯继续想。</p>
兰斯非常认真地想。</p>
想不出来的兰斯被丹尼尔提上楼。</p>
“别想了，扎比尼就那个坏脾气，来得快去得也快，你不管他，不一会就好了。”丹尼尔摆摆手，“倒是你，现在身体怎么样？”</p>
“都好了。”</p>
兰斯伸出自己的手，上面被冻伤的痕迹已经消失。</p>
“你最近遇到的倒霉事可真多。”丹尼尔叹了口气，“好在只是副作用，而不是真正的反噬。”</p>
兰斯每天都会用波比的坏习惯照镜子，这是使用它的必要条件。目前他只在镜子里看到过自己，还没有看到别的东西。这意味着，他还没真正见识过的代价。</p>
“抱歉，让你们担心了。”兰斯喃喃，“……只是一次意外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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