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摊牌

霍聿廷确实一直怀疑白若汐在装傻，可怀疑是一回事，当事人突然自爆又是另一回事。 他眼睁睁的看着白若汐自顾自的走进书房，淡定自若的坐在他的对面。 恢复了正常的白若汐，少了些做作的表演，整个人的气质看着清冷了许多。 她清澈的眼神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，满含笑意的问道：“你不问我点什么吗？” 霍聿廷愣神的那一会儿功夫，脑海中已经将白若汐过往的一切都过了一遍。 他双手交叉，恢复了往日的犀利。 “你怎么不继续装了？” 白若汐摊开手无辜道：“在你面前装傻太累了，我装不下去了。” 霍聿廷饶有兴趣的笑道：“你说话倒是诚实，就是不知道，这个时候选择与我摊牌，又包藏了多少祸心？” “你这么说话多少就有点伤人心了。”白若汐手指无意识的摸了摸霍聿廷桌上的摆件，“今晚我可是拒绝了霍夫人的一番威逼利诱呢。” 霍聿廷上身子探过去，与白若汐只有咫尺之遥。 “我若是才认识你一天，也许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。 但白小姐最近的表现实在让我刮目相看。 我也没把握可以分辨白小姐的话里面有几分真假。” 白若汐看着霍聿廷近在咫尺的脸，突然红着脸避开了他的眼神。 “霍夫人今天找我，她想让我帮她在你身边卧底。”白若汐急促的说道，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紧张。 霍聿廷抬眼一笑：“哦，原来是被洛青柠抓住了小辫子。 既然她找上了你，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话？ 你不选她这个位高权重的霍氏主母，反倒还选我这个瘸子。你觉得我会相信吗？” 白若汐咬了咬唇，冷静道： “我和你一样，都是重组家庭的受害者。我帮你就等于是在帮我自己。 更何况，我们如今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。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的道理，我还是懂的。” 白若汐见他不为所动，继续打起了煽情牌。 “我听说你从小被送国外，我比你还更惨一些。 我的继母郭静，原本是我母亲最好的朋友。 我三岁那年，母亲病逝，临终前曾经拜托郭静好好照顾我。 可她识人不清，没想到短短半年，她的好闺蜜就跟自己的丈夫搞到了一起。 后来，她生了一对龙凤胎，我父亲高兴的大摆了三天宴席。 郭静有了自己的孩子，自然容不下我，于是便找来一个什么得道高僧，说我的命格太硬，克父母兄弟。 父亲对此深信不疑，便把我送去了乡下的外公家。 两年前，我父亲做生意，资金遇到一点困难，恰好有个富商看上了白若宁。 他舍不得自己那个养在身边的女儿，便让我代替白若宁去陪那个男人一夜。 我装傻，只为了避祸，并不是想要骗你什么，你真的没有必要防着我。” 白若汐言辞恳恳，感情真挚。 霍聿廷眼神微动，眸子里有一些复杂的情绪。 “对于你的经历，我深表同情。”霍聿廷说道，“但是我不是傻子，白晓生也不是。 你想装傻容易，如何让白晓生相信你是真的傻？ 就凭你一个小丫头，还能堵住你全村人的口？” 果然是霍聿廷，铺垫那么多，他还是能从一堆没用的信息里抓住重点。 好在白若汐早有准备：“我16岁那年外出求学，几年没有回去，后来回去过两次，样貌也都发生了一些改变，没什么人认识。 村子里的人，对我16岁以后的经历一无所知。” “那你学校呢？白晓生没去查？” “查了。”白若汐说，“我高一就辍学了。” “那你后来去了哪里？” 白若汐顿了顿道：“外出打工，哪里赚钱去哪里。 清洁工，外卖员，摆摊，捡垃圾……我什么都干过！” 白若汐的心突突的跳着，对付霍聿廷这样心思缜密的人，说谎话是很容易被拆穿的。 她的话里，8分真，2分假。遇到不好解释的就避重就轻的混过去。 16岁后，她确实在高中只上了一学期就辍学去了特工学院。 前面的所有经历都经得起查验，入特工学院以后的事，自然有暗影局早早就帮她安排妥当。 霍聿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，半晌后问道：“你外公呢？” 白若汐眸色一暗：“死了。” 外公失踪的事，村子里许多人都知道。 除了她之外，所有人都觉得外公已经不在了。 霍聿廷见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，突然 就泪眼汪汪的，竟一时想要检讨下自己是不是对小女孩态度有些恶劣。 他清了清嗓子，给她递上了一张纸巾。 “我……暂且信你一回。” 白若汐猛然抬头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。 这就……蒙混过关了？他这个千年老狐狸，竟然吃眼泪这一套？ 霍聿廷往后一靠，眼神避开了女人那抛珠滚玉的泪眼。 “接下来，你有什么打算。” 白若汐还是觉得不敢相信，怯生生的回答：“我现在也是无家可归，既然你收留我，那你想做什么，我可以帮你。” “和霍家作对也行？” 白若汐咬了咬牙，眼神坚定的看着他：“我说过，你想做什么，我都可以帮你。” 霍聿廷见女人这么听话，声音也柔和了下来：“洛青柠那边，抓住了你什么把柄？” 白若汐瘪了瘪嘴道：“她抓了我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。” “我知道了。”霍聿廷点了点头道： “洛青柠这个人，小聪明有一些，但智商常常不在线，你若真的选择和她一伙，只能说明你的脑子也不大好。” 白若汐乖巧的点点头：“您说的对。” 霍聿廷见她突然变得如此机灵还有些不太习惯。 “既然向我投诚，有些话我也必须说在前面。” “从现在起，你必须无条件的配合我，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任何的背叛与欺骗……后果你一定担待不起！” 霍聿廷眸光一沉，锐利的眼仿佛能直穿人的心灵。 白若汐愣了一下，点头如捣蒜。 “好了，你回去吧。”霍聿廷挥了挥手。 白若汐转过身，深深呼出一口气。 正在她放松警惕，马上要迈出书房之时，身后又没来由的响起霍聿廷的声音。 “孤狼为什么要杀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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