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人他不清楚，南粤的董奉天必定紧随沈啸楼步伐，而与董奉天交好的滇系军阀多半也会进来插一脚。</p>
证券交易不怕人人掺和，就怕无人问津，如此一来，各地实现票号大联合也未尝不可能。</p>
白灵筠何尝不知钱摆州的打算，但推行证券交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，前期铺垫做的越细，后面的发展才会越顺利，只是让他去跟沈啸楼谈投资入股，他属实说不出口，而且他也不知道沈啸楼在黑龙屿要打到几时才回来。</p>
“捷报！捷报！毛熊黑龙屿大败，四盟军收复北岸！”</p>
“沈司令天神下凡，萨喀尔抱头鼠窜，河口大捷！河口大捷！”</p>
车子停到中央银行门前，白灵筠与钱摆州刚从车里下来，便见街上的报童高举手中报纸一边小跑一边喊着卖报口号。</p>
“毛熊被打跑了？快，给我来份报纸。”</p>
“给我也来一份。”</p>
“我也要，我也要！”</p>
一高一矮两名报童顷刻被人群围住，铜元扔的满地都是，报纸瞬间被抢空。</p>
一名穿着长褂衫的年轻男子将报纸高高举过头顶，不断重复着两句话。</p>
“毛熊败了！我们打赢啦！毛熊败了！我们打赢啦！”</p>
白灵筠扔下钱摆州，奋力挤进人群。</p>
“麻烦来一份报纸。”</p>
报童正蹲在地上捡铜元，闻言抬头回道：“卖光啦……咦？大洋老板？小六子，快来，是大洋老板！”</p>
小六子闻言从地上跳起来。</p>
“呀，大洋老板，真是您？”</p>
“原来是你们啊。”</p>
白灵筠记得他们，正是先前因为抢地盘被沈宿惩罚日后一起卖报的报童。</p>
“你们俩还真在一处卖报了？”</p>
高个子的报童排行第四，又特别喜爱吃柿子饼，外号叫小柿子。</p>
小柿子揪了揪耳朵，显然对当日那位黑脸军官的狮吼功心有余悸。</p>
“我们一起报纸卖的快，下午还能去城外免费听胡先生讲学。”</p>
小六子跟着补充，“是呀，胡先生可厉害了，我们现在的卖报口号都是先生教的。”</p>
白灵筠有些意外，这年头还有免费给孩子讲学的先生，其品格之高尚实属难得。</p>
小柿子从挎包里掏出一份报纸，双手送到白灵筠面前，白灵筠正要掏钱，小柿子忙阻止他。</p>
“您不用付钱，我们每日都给您留一份报纸，前几期的存放在三哥家里，就盼着哪日遇见，给您送报纸呢。”</p>
见白灵筠一脸茫然，专业补讲员小六子解释道：“大洋老板您不记得啦，上次您给了我们一人一块大洋，能买100份报纸嘞，您不让我们找零，说下次遇见多给您几份报纸，胡先生说做人不可不劳而获，我们不知道您住在哪里，所以每日都留了一份报纸给您嘞。”</p>
白灵筠回想了好一会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，小六子不说他还真不记得了。</p>
“那行，这份报纸我就收下了，日后你们也不必额外多留报纸给我，别浪费。”</p>
报童每日拿到的报纸数量都是有记录的，上交的钱也是按份数计算，少交一分钱要么自己补要么挨顿打，日子过的很艰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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