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因为我蔡家是寒门之后,就要被你们这般污蔑?别忘了你们秦氏,在六世之前也是贫农而已!” 蔡敬仲说到气急之处,竟然胸口一阵猛烈起伏,怒火攻心之下,一大口鲜血吐出。</p>
但他仍不肯停,因为暴怒而扭曲的五官狰狞可怖,声声泣血,字字悲恨:</p>
“民间百姓都知道,是那王家故意谋害我蔡家,那汉帝秦穆莫非眼瞎不成!天下人都知道的事,他却不知道!还是说他本就知道,但却宁愿和王家沆瀣一气!”</p>
这等锋利如刀的怒吼,简直是挤压在心底多年的憎恨一股脑爆发而出。</p>
下一刻,秦赢站起身,他目露寒芒,说道:“你说的王家,是五大门阀之一的那个王家?”</p>
蔡敬仲咆哮:“还能是哪个王家!”</p>
秦赢眉头皱得更深了。</p>
王氏门阀,如今正好是掌管着整个大汉的武器铸造产业。</p>
秦赢看他的样子,不像是说谎。</p>
难不成这真是一起冤假错案</p>
若是真的,恐怕要震惊帝都了!</p>
蔡家为汉室皇族鞠躬尽瘁,整整三代人。</p>
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。</p>
天下人岂不是要骂汉朝皇族忘恩负义么?</p>
秦赢沉默了下去。</p>
“哈哈哈,九皇子殿下不是能言善辩么?听说你在焕章书院,将那大魏青衣斗得吐血!”</p>
蔡敬仲满脸都是嘲讽,抹去嘴角残留血渍,阴鸷道:“怎么今天被我知道老头子呛得说不出话?啊……哈哈哈……”</p>
下一刻,秦赢步伐沉重地朝他走了过来。</p>
蔡敬仲昂着头,缓缓闭上了眼睛。</p>
他既然敢说,就不怕死!</p>
但下一刻,却没有等来屠刀,反而是秦赢拱手行礼,沉声道:“蔡大师,本皇子与你做个约定!你帮我调制特殊墨水,我替你翻案!”</p>
说到这里,他又补充道:“只要你真是被冤枉的,我秦赢不惜一切代价,都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</p>
蔡敬仲猛地睁开眼,老脸遍布错愕。</p>
“你说什么胡话?老子可不要你</p>
假惺惺。”</p>
秦赢再次迈步上前,语气铿锵:“我以仙逝的母亲发誓,若你真被冤枉,我秦赢愿意不惜一切代价,替你讨回公道!”</p>
“你……你…”</p>
秦赢的话,让蔡敬仲一时间居然不知该说什么,满脸惊愕震撼,他苍老的双眸第一次认真打量其眼前的年轻人。</p>
怎么会这样?</p>
蔡敬仲敢肯定,刚才那番话无论是对哪个皇子说,他都会遭到难以想象的惩罚,哪怕不是立刻斩首,也会被关进天牢十八层,受尽黑暗孤独,腐朽而死。</p>
他做梦都没想到,传闻一向纨绔的九皇子,不仅不怪罪,反而主动提出要翻案?</p>
看着一脸惊愕的蔡敬仲,秦赢再次喝道:</p>
“我没办法让您的家人复活,也没办法抹平您的伤痛,但我可以让您,在有生之年,得以洗刷冤屈,堂堂正正做人。”</p>
看着秦赢认真的神色,蔡敬仲第一次出现了茫然神色。</p>
沉默许久,他低声喃喃道:“我…可以信你?”</p>
秦赢笑道:“当然可以!”</p>
蔡敬仲身体有些发抖,悲戚的道:“我这条老命不足为重,只是不想背着骂名而死,我的亲人,家族他们都是无辜的,不该带着污名。”</p>
秦赢上前,拍了拍他肩膀,道:“正义也许会迟到,但绝不缺席。别人不给你公道,我秦赢给!”</p>
蔡敬仲说不出话来,看着秦赢如此真挚的眼神,他竟然感觉到,这黑暗的世道,也有那么一缕光。</p>
“凌道玄所用的那种墨,配方很复杂,而且墨需要沉淀,整个过程大概三天左右。”</p>
下定决心相信秦赢后,蔡敬仲也是不再多说其他,开始讲起了墨水制作过程。</p>
秦赢笑了笑,道:“三天,没问题!”</p>
七日之约已过三日。</p>
还剩下四天,时间很充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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