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拒绝了转帐，乱发了句“用上次橙色包装的香草味曲奇给我当礼物就行”，便扔了手机，埋头练琴。</p>
从昨晚他喝醉，到今天在机场发火，大概都是因为某种慌乱和恐惧。</p>
而眼下，她除了更努力靠近他一点，别无选择。</p>
——</p>
鲁本斯第三轮预选的早上，万静纯叫酒店前台送了不少吃的，正要开动，周煜竟然主动打了电话过来。</p>
万静纯接了，他又沉默不语。</p>
她没辙，只好先调侃他一句：“房东，有何贵干？”</p>
“没什么。”周煜终于开口，还算和颜悦色，“提醒你一下，暴风雨奏鸣曲的踏板效果很关键，务必精细一点。”</p>
“我马上要上台你才……”万静纯一想，突然愣了，“你怎么知道我要弹暴风雨？我没有告诉过你吧。”</p>
“猜的。”周煜一顿，“在你床头看到了谱子。”</p>
“……噢。”</p>
所以那天果然是他把我运回床上的？</p>
万静纯心里咯噔一下：“……好吧。我当然知道，不用你提醒。还有什么事吗？”</p>
周煜可算找着点无理取闹了：“没事就不能打电话？”</p>
“你有这么闲吗？”万静纯直接笑出声，“意大利都几点了？还不如去睡觉。”</p>
“我看你也很闲。”周煜冷冷笑了笑，“还有空关心意大利时间。”</p>
万静纯：“我才没有。”</p>
她这几天抓紧练琴，自以为大部分心思都不在他身上。结果被他抓到一点蛛丝马迹，才发现也会暗自计算时差，会担心他和指挥老头不对付，会好奇罗马的天气怎么样。</p>
但还是别问的好，不然比赛真要迟到了。</p>
她又只好开口：“我真的不闲，没事的话，我就……”</p>
周煜打断她：“对不起。那天在机场是我态度不好。我道歉。”</p>
一气呵成的三段话，急促得有点机械，仿佛他排练过这段台词很多次，却依然讲不好。</p>
万静纯想笑又不敢，只好忍着，故作关心：“你又喝醉了？”</p>
周煜：“没有。”</p>
“好吧，我没生气。”万静纯大人有大量，“不然，我才不会去拍什么鬼CT。”</p>
她总算忍不住浅笑几声。</p>
听筒那边沉默了好久，似乎没料到，她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。</p>
“万静纯，”周煜声音再响起时，突然换了副口吻，“等我回来，你答应我一件事吧。”</p>
万静纯：“什么事？” 周煜：“你先答应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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