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艮卦死门开

南迦走进黑夜里，没有任何照明工具。但脚下步子稳得很。 这地方占地面积极广，并不是传统的小区，还涵盖了商场酒店等设施。 刚才南迦已经让冯程绕着这地方转圈开，南迦仔细堪舆过，只有这近山的地方似有异处。 南迦寻了高处，可以俯视整个建筑范围。 大多建筑都会因风水原因选择依山而建。这本来没什么错，但南迦勘探后觉得似乎有说不通的地方。这片山好像有问题。 南迦原地盘腿打坐，她的性子有执着较真的一面，没想通，这一题就过不去了。 南迦捡起地上树枝默默演算，算来算去还是不对。月光倾洒，南迦还是拿出龟壳借着月色开始占卦。 卦象一出，南迦嚯的站起，脑子里解着卦，心里却越来越不安。 艮卦死门开。 卦象一出，不知哪里传来钟声。 南迦按亮手机正好零点。 她环视周围，只有风过的声音。太过平静，反而不正常。 南迦拿出罗盘，此时罗盘指针旋转不止，最后颤悠悠停在丑艮寅，她来时的方向。 南迦心里发凉，死门竟正好是宋鸣鹤冯程待的位置。 她知道这山哪里不对了。 山下竟然是鬼门关。 车里冯程给宋鸣鹤处理着手背上被铁丝划破的伤口。 “看着伤口也不深，怎么流这么多血。” 冯程一边止血一边絮叨。 “多大回事啊，用得着这样念叨。” 宋鸣鹤故作不在意。 “你的手不是金贵的很？也不知道铁丝上有没有生锈，明天还是去打针破伤风的好。” 冯程捧着宋鸣鹤的手给他贴上创可贴。 宋鸣鹤偏过头去任他鼓捣。 可是窗外的路上什么时候竟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。 远处灯下什么时候摆了个烧烤摊。围坐了零星几人，不过从宋鸣鹤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背影。 “你看那边夜宵摊。” 冯程抬头看过去，“怎么了想吃烧烤？” 宋鸣鹤白了他一眼，“你记得什么时候摆的摊吗。” 冯程皱着眉没映象了，可脑子里刚有点违和感就慢慢散了。 “可能是我们没在意吧，这地方虽然偏但也不是荒芜人烟吧。” 车外的人似乎越来越多。 牵着大狗散步的情侣，骑着三轮卖瓜的摊贩，滑滑板的少年，还有被老公搂着腰慢慢走过的孕妇。 宋鸣鹤脑中警铃响个不停，“这这正常吗。” 他扒拉着冯程，冯程觉得是他刚才被吓坏了。轻拍宋鸣鹤的手“哪里不正常别自己吓自己了。你在一直在国外，大概是不了解国内夜生活丰富多彩的。” 冯程为了缓解宋鸣鹤的紧张给他介绍起各地特色的夜晚。 不夜城，小吃街，烤鱼啤酒小龙虾。烧烤热卤大排档。 冯程说着人间烟火，眼里带笑。也影响着宋鸣鹤让他打消了心里的那点质疑，接受里眼前“正常”的景象。 忽然车外嘈杂起来，孕妇不知为何和她老公吵起来。吵着吵着男人竟上手了，将孕妇推倒在地自己却扬长而去。 只留下孕妇在躺在路上艰难的支着肚子，仔细看好像下身好像还有血迹渗出。 周围的人围上去却只是看着也不报警。 冯程坐不住了，赶紧下车查看孕妇的状况。 “你怎么样，需要我帮你报警打120吗。” 宋鸣鹤也在女人身边蹲下。 女人疼的乱薅的手抓住宋鸣鹤。尖叫着“来不及啦，我要生了，能送我去医院吗。” “好，你撑住，我开车送你。” 冯程将女人打横抱起，冯程虽然长得高，但身材不算魁梧，抱起这孕妇却似乎很轻松。 宋鸣鹤还被孕妇抓着手，他有些懵懵的，“不行，我们还要等……” “人命关天。” 宋鸣鹤还要说什么都被冯程吼回去。 冯程将孕妇放在后座之后拽上还在发愣的宋鸣鹤上车。“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就回来，行吗。” 冯程声音温柔的哄着，像海里的鲛人歌声。还有车里孕妇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。让宋鸣鹤忽视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，也同意了冯程的做法。 甚至他们在等谁，似乎都是个模糊的概念。 汽车发动了，开去最近的医院。 宋鸣鹤坐在前座，车内弥漫着血腥味，让他有点不舒服。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，只有一头粘在手背上耷拉着。手背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，血还止不住了。 怎么没听见女人尖叫了，是痛晕过去了吗。 宋鸣鹤转头看去，女人阴惨惨的脸上长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，此时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宋鸣鹤，伸出舌头，由下而上舔着自己手上沾着的宋鸣鹤的血。 血沾到牙齿上呵呵呵对的笑着。 “啊啊啊。” 难怪，刚才的场景那么不合理，难怪自己记不住刚才路人的脸，每一张脸，他们就没有脸。 “冯程，冯程停车。” 宋鸣鹤看向冯程，冯程像什么都没听见，面无表情木偶人般只会开车。 宋鸣鹤猜冯程应该和自己刚才一样被恹住了。 女人抖着牙齿笑得恶心。 宋鸣鹤不敢看她，又怕她做什么只能忍着看她。没想到看到她竟然真的分娩，宋鸣鹤看见女人肚子不停的蠕动。扑哧一声，一只手从肚皮伸出，然后撕开肚皮，从里面露出一张可怖的小脸。小孩从肚皮里爬出来。 小孩浑身惨绿，嘴里流出腥臭液体。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宋鸣鹤，盯得他发毛。 宋鸣鹤觉得自己该晕过去的，但他没有，他对着女人举起了酒精喷雾和打火机“你别过来，我会喷火的。” 语气很平静，也许震惊的超过他的认知，反而不害怕破罐子破摔。但按打火机的手却没力气按下去。 实在是车里没有趁手的武器，密闭空间里只能我为鱼肉他为刀俎。这是他做的最后挣扎。 小孩才从他妈肚子里出来就能稳当站立，咯咯的笑两声笑得宋鸣鹤汗毛直立。 突然小孩暴起，直扑宋鸣鹤的面门。 抱脸虫一般捂住宋鸣鹤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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