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以前总说自己想做一个普通人，可您不是，您就是天上的海东青啊，别想把自己装成鹌鹑，您不是，您有更广阔的天地……”</p>
“碧溪，你陪着我，我的天地，总有你立足的地方。”</p>
“少爷，少爷……”</p>
“我在，碧溪，我在。”</p>
“我有个愿望……”</p>
“你说，你说！”</p>
“我想姓云。”</p>
“好，姓云，从今后你就是云氏碧溪了，我这一支从我开宗，你的名字会一直在族谱上。”云惟珎点头，碧溪本就如同他的亲姐姐一般，日后他若有孩子，定要过继一个给她，让他在地下也能有祭享，有香火。</p>
“我能穿着这身裙子下葬吗？我不喜欢黑色的礼服。”</p>
“可以，可以……什么都可以……”云惟珎再也忍不住，把头埋在碧溪的手上，肩膀不断抖动。碧溪很快就感到自己的右手湿润了。</p>
碧溪看向立在旁边的郭萍和郭安之，道：“来。”</p>
“碧溪姐姐。”郭家兄弟齐声唤道。</p>
“你们要好好照顾少爷。”</p>
“是！”</p>
“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</p>
“好。”</p>
“少爷，我想睡一会儿，今天的阳光真暖和，您说我睡在梧桐树下，来生可以化作凤凰吗？”碧溪摸了摸云惟珎的头发，从依稀的树枝中，看向天上的阳光。</p>
“能的，能的，你就是凤凰，凤凰……”</p>
碧溪慢慢闭上自己的眼睛，云惟珎把她的手放回她的胸前，静静地看着她。太阳从正中，移到西边，碧溪的呼吸慢慢就弱下来，等到太阳落山，碧溪也就睡过去了，胸口再也没有起伏。</p>
云惟珎一直跪坐在院中，动也没动过，郭萍忙完走过来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扶起他来。</p>
云惟珎把自己的手抬起来，郭萍会意扶着他，云惟珎一个踉跄，跪坐得太久，脚都麻了。</p>
“少爷，您……”郭萍不知该如何劝他节哀顺变，若是能节制，那就不是哀伤了。</p>
“我没事，我还有许多事要做，我没事。”云惟珎把自身的重量压在郭萍身上，移动麻了的双脚，言语坚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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