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不让有关两人的谣言越演越烈，思前想后还是没落款。</p>
临近晚自习结束，陈一归才风尘仆仆回到座位上。</p>
他手上多了个精美的小盒子，献宝似的展开，是一个精致的小蛋糕：“晚自习留下来，陪我吹个蜡烛。”</p>
涂漫漫没理由拒绝，眼里的字全是看不清真切的虚影，她放轻呼吸，生怕剧烈而失序的心跳声从唇边冒出来。</p>
也不知是不是提前打过招呼，林通招呼着留下来的人相继离开，最后冲他们的方向邪魅一笑。</p>
灯关掉。</p>
陈一归点燃蜡烛，插在蛋糕上，侧脸在烛火中明明灭灭：“九九，祝我十八岁快乐。”</p>
涂漫漫轻声唱起生日快乐歌。</p>
陈一归闭上眼，双手合十，虔诚许愿，然后吹灭。</p>
窗外的月光是教室里的唯一光源。</p>
涂漫漫很感谢黑暗，藏住了她发烫的脸颊，她抬起手，在温柔的月色里展开手掌。</p>
是一个手编的平安结手绳，以黑色为主，红色为辅。对这种精巧的手工活，她不太擅长，利用零碎的时间编了足足半个月才收尾。</p>
她垂着头，没看对面：“我买不起太贵的，等以后我有……”</p>
“不用等以后，九九，我说过了，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。”陈一归的声音比月光还温柔，伸出右手：“能不能帮我戴上？”</p>
涂漫漫不敢抬头，僵硬地点着头，她撑开平安扣手绳，屏住呼吸，慢慢地将绳套了进去。</p>
就好像，套牢了陈一归的余生。如鼓轰鸣的心跳绳，让她再次确定，她想出现在陈一归的未来里。</p>
Chapter 074</p>
天花板上的风扇吱呀吱呀转着，窗外的太阳东升西落，等夜晚将至，头顶的白炽光成为新的太阳，像是老式电影里的晕黄影调，照亮每一个未知的路。</p>
课桌上的卷子一摞迭着一摞，每张上都写满黑色笔记，楼下的白槐树在盛夏生出一阵阵清风，风从下衣摆钻进衣服，纯白的校服里鼓起风的形状。</p>
安静自习里的数学方程式，凌晨早读想起的英文单词，铺在课桌上对仗工整的文言文。在所有现有的青春里，每个人好像都是大差不差，有提不去成绩的焦灼，也会生出对未来的怀疑，所有人都在堆积的情绪里，默不作声的长大，长成自己的模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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