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光源是一只手电筒，女孩剪着同男孩般的短发，弯着眼腼腆地打招呼：“姐姐。”</p>
时间好像过的很快，又好像过得很慢。涂漫漫身上已然看不出过去的影子，却看着屏幕里的脸，好似看见了窘迫的自己。</p>
小女孩叫赵娣，家里有三个妹妹和一个弟弟，学习在班级里名列前茅，背后满墙奖状佐证着学习好的信息。</p>
“放心，姐姐会资助你。”涂漫漫热泪盈眶说出这句话，得知赵娣的地址在距京北五百里的农村里，打算亲自过去一趟。</p>
一大早订了最早的高铁票，她和陈一归去往一个虞充市桑寺镇赵庄的小村落里，一眼望去，全是小麦苗，土路坑坑洼洼，出租车司机怎么都不愿意再往里走，她们只得步行一小时，才到达赵娣的家里。</p>
很破很破，门口的小砖头零碎的看不出曾经的形状，腐烂的木门前有棵洋槐树，栓着几头羊，旁边用树枝围起来的小圈里养着几只鸡鸭。</p>
一眼望进屋里，除了吃饭的桌子和几个木凳外，就只有一张大床，家徒四壁，但收拾的很干净。</p>
赵娣说要上山割草，大约中午才能回来。</p>
两人在门口站了一分钟，一个抱着孩子披散着头发的中年女人，不善地看了他们：“有事吗？”</p>
涂漫漫没搭话，拉着陈一归离开。</p>
“随便转转。”她不想多生事端，但只要一想到赵娣的事情，喉咙里就自动生出骂人的话，她怕影响自己的计划。</p>
陈一归紧紧攥着她的手：“好。”</p>
对周围一切不熟悉，她从小在小村落里长大，对眼前的环境倒也不陌生。和她成长的环境大差不差，没有重工业，都是农作物，一年到头看天吃饭，万一天不遂人愿，劳作一年可能颗粒无收。</p>
大多数青壮年都外出谋生，村里留下来的除了老人就是小孩，也有怀里抱着幼婴的母亲。</p>
麦田里劳动的，门口洗刷碗的，小河边洗衣服的，大多都是十几岁的女孩，有时周围围着几个更年幼的女孩，在这种破败的地方，尚且年幼的女孩扮演着不同的角色，是女儿，是小母亲，是保姆，也是随时可以被牺牲的物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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