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其森又想点烟，嘴巴是一片清苦的涩意，稍一张开，就被冷空气塞满。</p>
“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来的，我其实早就想好了，就算她不纹，我也要纹，纹在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的地方。”</p>
和苏冷在一起，游其森根本没想过婚姻这种虚无、遥远又梦幻的未来。</p>
苏冷喜欢他的手指，修长、干净、骨节分明，两人腻在一起无事可做时她就喜欢躺在他怀里拿他的手比大小，翻来覆去地看，然后笑嘻嘻挑逗他：“我觉得你这双好手缺了点什么装饰物。”</p>
他明知道她想说什么，心跳得很快，表面却平静回应她预想中的答案。摩挲着纤细的脚踝，游其森认真看她的眼睛，心甘情愿陷入黑无垠的陷阱，一步又一步。</p>
“缺了点什么？”</p>
苏冷忽然撑起来在他耳垂那里厮磨，“缺一枚戒指。”</p>
他眼睛发红，狠狠把人桎梏在怀里肆无忌惮索取。</p>
差一点，那句破坏气氛的“我给你你要吗”就要脱口而出。</p>
两个人好的时候，会有一种彼此已经厮守半生的错觉，游其森压根没想过她会提分手，毫无预兆的。</p>
但似乎这一天，从他在三中体育馆吻她那一刻起，就早已注定了。</p>
那个周末，他自己驾车到南州，是为了和她提前过圣诞。可她突然联系不上，电话、微信通通石沉大海，游其森又产生高考前夕那种要失去全世界的荒诞恐惧。</p>
就在游其森忍不住要闹到她们学院辅导员面前时，电话是从淀城打过来的。</p>
她哭得嗓子发哑，气若游丝，墓园的风像鬼嚎，一阵才去一阵又来。</p>
“对不起，游其森，我们分手吧，我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。每年这个时候，我都会想起我爸死都没来得及惩罚那对狗男女，一想到这里，我恨透我妈是婚姻的背叛者，我恨死她了，可我自己其实也做了感情的叛徒。我也恨焦显平，一开始，我注意力全在我妈身上，但我后知后觉，焦显平一直爱慕我妈没忘记过她，他早有想法破坏我们的家庭。对不起，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，你恨我吧讨厌我吧，我让你也做了人人喊打的角色，我不想最后我也恨你……”</p>
苏冷语无伦次，但游其森听懂了，站在寒风凛冽的街头全身发麻，渐渐有了僵木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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