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又白没皮没脸地提议：“这附近有一家更好吃的，我们下次去吃吧！”</p>
何况时吃饱后翻脸不认人，如同黑夜里冷血的魔女，吐出让人感到凌迟的话：</p>
“哪里还有我们？以后只有我、你，没有我们。”</p>
……</p>
国际医学交流大赛，何况时挂好工作牌进入现场。只见会议室几乎都是一群白大褂，洁白的外套口袋里插了一支黑色的笔，鼻梁上是雷打不动的眼镜。</p>
这是西医。</p>
而何况时走到角落，看见了一群花胡子手捧着保温杯在唠嗑。大多数人已经年过半百耳朵不好使，他们相互贴近耳朵交流，嗓门一个比一个大。严肃的场合在这个小小的角落变得松弛。</p>
这是中医。</p>
“瞧瞧，这就是华老头的徒弟。”一位穿着红色袄子的老人眯着眼看她，待何况时走近后又眯着眼看她脖子上的牌子，“叫何况时。”</p>
众人听到是华建明的徒弟纷纷感兴趣，何况时就这么被一群老头围住了，硬着头皮打招呼：</p>
“各位前辈好，我叫何况时，是华老的关门弟子，请多多指教。”</p>
老头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那红色袄子直接不客气地问：“你多大？成年了吗？”</p>
“……今年二十五。”</p>
何况时已经做好了年龄被质疑的准备，自从她能独自出诊后就受到过各种偏见，有性别上的、年龄上的……但她今天站在这里，代表着明仁医馆和师父的脸面，她可不能输了气势。</p>
“喂。”何况时闻声看过去，只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面相严肃的老人，他看起来腿脚不大好还杵着拐杖：</p>
“华建明没咳死吧？今年怎么不来了？身体不行了？”</p>
见小女娃愣住，红袄子连忙对她解释：“这是沪城的古老前辈，和华老头犯冲，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。今年华老头没来他可能寂寞了吧。”</p>
古老前辈一听，眉毛直接竖起来：“姓田的，你说谁寂寞？！”</p>
得知了俩人的姓后，何况时默默地在心里做了笔记。红色袄子是苏城的田大夫，有名的妇科金手。而古老前辈和自家师父颇有渊源，早些年“国医大师”提名时就有他和华建明，只可惜这名头最终落在师父身上。</p>
俩人一直在暗中争斗，不过都是小打小闹，颇有种小学生吵架即视感。</p>
“古前辈好，田前辈好。师父在医馆时经常提起两位，让我在此次交流会向你们多多学习。医馆最近在改革师父要留下来坐镇所以让我代劳了，临走前让我向你们问好。”</p>
三人是大学同学，这个岁数了其实彼此之间都在记挂着对方。古前辈一听又坐了回去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：</p>
“回去告诉他我没死就成，让他把那个破烟早点儿戒了，我一把年纪可不想去江城给他扫墓。”</p>
“……”这群老头子真是一点也不可爱！！</p>
比起古前辈，田前辈就显得平易近人许多，他告诉何况时：“你第一次参加不熟悉规则，我大概给你说说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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