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没有，看完就快走…这位是？”老人视线移向男人身后的青年。</p>
“这位是我的朋友…”见弗里德里希点头，库洛洛接着道，“阿登纳上尉。”</p>
看清对方的衣着和衣襟的襟章，老人冷哼一声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老人和青年互不相让的对视着，似乎谁也不愿主动一步继续这没什么营养的对话。</p>
库洛洛见状正要开口，青年打破沉默，平和道：“没记错的话，这是理查·施特劳斯的《堂吉诃德》，听篇章……我们的疯子英雄似乎在与风车怪物打斗呢。”</p>
老人眼神复杂地盯着青年，又看向一旁的男人：“果然是你朋友，说话方式都这么像…”</p>
他不再看两人，向两人示意着周围的货架：“快买快走吧。”</p>
两人并排站在靠近店门的货架旁，望了眼柜台深处的老人，弗里德里希困惑道：“‘说话方式’？这个安德里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听完库洛洛描述了他与艾德里安初遇时的对话，弗里德里希忍俊不禁。</p>
两人缓慢挪动脚步，来到靠近柜台的一个角落的架子。</p>
弗里德里希看着一层层摆放有序的唱片碟，随意问道：“博士有没有喜欢的音乐家或者曲子？”</p>
“倒是没有固定的。对于音乐我不‘挑食’。你呢？”</p>
“……”弗里德里希没有回复，眼神却停在了架子上的某个位置。</p>
[弗里德里克·肖邦的夜曲集。]</p>
库洛洛默念出该位置上的作品信息。</p>
又出现了。</p>
他不同于寻常的眼神。</p>
如同那晚在房间望着窗台的盆栽般，青年目光柔和，嘴角微扬。</p>
库洛洛静悄悄地望着。</p>
这一次，青年的神情没有即刻恢复原状。他原本倚靠在架子上的手微微抬起，似乎想要触摸注视的位置，却悬在半空，最终，还是畏怯般收回手。</p>
“……看来弗里德里希也深谙听曲的中庸之道。”库洛洛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。</p>
“…嗯，这里的历代音乐家的作品多的眼花缭乱，看得出老板对音乐诚挚的热爱，”弗里德里希向斜后方的老人寻求帮助，“…我实在难以抉择……不知老板有推荐的吗？”</p>
“…这又不是买菜，我可不知道你喜欢听哪些。”</p>
也许是青年诚恳的态度影响了艾德里安，他顿了顿，指着一处架子放缓语气：“不如你就从本国的音乐家开始欣赏，像巴赫、贝多芬、舒曼的等等……”</p>
“谢谢您的建议。”</p>
“唉，真没想到是个盖世太保…”老人摇头嘟囔着。</p>
“…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弗里德里希径直走到老人面前，抬高声音质问道。</p>
见对方不明其意，艾德里安又说：“看你一表人才，在党卫队可惜了。”</p>
“……我听说元首和戈培尔部长都不喜欢施特劳斯的乐曲，虽然没下达全面封禁的严令，但至少在柏林，像你这种向公众堂而皇之展露他的作品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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