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</p>
陈谨川没说话，只看了他一眼。</p>
蒋思裕愣了一下，陈谨川认识，他家里人也认识，可能暂时不大能认可这种关系……</p>
“不会是……”，压在舌头下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。</p>
陈谨川挑眉：“猜对了，奖励你暂时帮我保密。”</p>
蒋思裕：“那你弟……”</p>
陈谨川身子后靠，目光看向沙发上的好友，“他们之间只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，并没有进展到爱情。”</p>
蒋思裕诡异地停顿了一秒：“是兄弟t情压过了其他，还是……不自知？”</p>
陈谨川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可能性，近乎自虐般地，在他感觉无望的那些年，他看两个人的朋友圈，都觉得丝丝缕缕都是爱意。打闹是，笑骂是，连冷战都是。</p>
可是两个人的表现和给他的解释，又坦荡到毫无阴影。</p>
许云想说她和陈慕舟是“友达以上”，他飞快地理解了这个意思，后来甚至在网上看到这句话的下半句，“恋人未满”。</p>
恋人未满，何尝不也是他和她的状态。</p>
蒋思裕“嗯”了一声：“那你加油。”</p>
这一句加油包含了太多，婚姻不是买定离手的游戏，结了婚尚且还可以离婚，更别提其间爱情的发生也不由人心控制。</p>
陈谨川应下这句祝福。</p>
没有在一起的时候，他也以为自己可以说，“爱是希望她快乐，希望她开心，希望她得偿所愿，哪怕这些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。”</p>
而现在，没有关系变成了夫妻关系，哪怕是有二分之一共同血缘的亲弟弟，也不能叫他再松开手。</p>
这段朋友间的对话无人知晓。</p>
半处在离职状态的许云想跟着陈慕舟一起和她们的共友聚餐。</p>
程瑶瑶的肚子还不明显，但姿态里已经有了孕妇的自觉。</p>
两人坐在一起讲悄悄话。</p>
“离职之后打算做什么？”</p>
“不知道……再看看。选择好像很多，但选择本身就是难题。你呢？身体还好么？”</p>
程瑶瑶叹口气：“我的身体不再属于我一个人。出来的时候，他妈妈就差把‘外面的食物都不干净’挂在脸上了。不知道接下来的几个月怎么熬……，”她将盘子里的食物戳来戳去，“婚姻和生育，可真的太难了。”</p>
许云想抬头看桌子另一端的章臣，他还是婚前的模样，神采飞扬，正拿着手机和一群朋友讨论游戏。</p>
程瑶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，淡淡嗤了一声：“不走到婚姻里面，你都不知道你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”她在桌子底下拉住好友的手，“如果可以，你真的就谈一辈子的恋爱吧！恋爱永远是美好的。”</p>
许云想：“……”</p>
此刻绝不是坦白已婚身份的最好时机。</p>
桌上的手机震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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