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邑帮章千予拉开椅子，便去开酒。</p>
酒液闯入高脚杯，闪烁着光泽。他把酒放到她面前，微笑举杯，说：“欢迎回来。”</p>
她举起酒杯，跟他碰杯，发出清脆的“叮”的一声。</p>
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，放下酒杯。他呷了一口酒，满目含情看着她，说：“你不在的这些天，我和瑞姐都很想你。以后就住在家里，不要出去住了，好吗？”</p>
人心没办法一下硬成石头，章千予也不例外。他的温柔，总是能找到她最柔软的位置。</p>
她放下酒杯，苦笑了一下，看向乔邑的双眼，已经泛了红。她深吸一口气，缓缓说：“好奇怪哦。每次跟你面对面的时候，我就能清晰感觉到你爱我。但见不到你的时候，你……”她有点哽咽，为平复情绪顿了顿，后面的话却也不想说了。</p>
“先吃饭吧。”她吐出一口气，拿起筷子，“我肚子还听饿的。不想饿着肚子做什么。”</p>
她把一盘羊肉直接倒进了辣锅里，几点红油飞溅，落在她纯白的衬衫上，她全然无视。</p>
“是怪我这些天没去接你吗？”乔邑问。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羊肉很薄，很快就熟了。她筷子一撑一夹，五六片蜷缩变色的羊肉片就都被她夹起来。蘸了她喜欢的油碟，满满塞了一大口。</p>
羊肉比她预想中的辣，猛吃了一口，辣椒刺激喉咙，便想咳嗽。她赶紧喝了一口酒，想冲淡辣味。</p>
“我是觉得，你决定做什么事，一定有你的道理。我虽然不希望你那么做，但我不会拦着你。”乔邑说。</p>
酒喝下去，辣味有所缓解，冰葡萄酒跟辣羊肉混在一起，却生出一股清晰的苦味。</p>
章千予把羊肉咽下去，给两个人都添上酒，然后举起酒杯。乔邑也举杯去碰。</p>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她话说出口，他杯子停在半空。她伸了伸手，两个酒杯相撞，发出“叮”的声响。</p>
“不。我不同意。”乔邑坚定。</p>
“你不是说，我要做什么事，你都不会拦着我吗？”</p>
“离婚不行。”乔邑放下酒杯，盯着她，认真说，“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跟Tinkara她们走得太近，你不在的这两周里，我也一直在处理这件事……”</p>
话为说完，乔邑手机响起来，是Evan打来的。他挂了电话，把手机放在桌上。</p>
“我已经不关心了。”章千予含泪说，“她是你多年的好友，我知道很难割舍。但事情到这一步，并不全是她的错。”她走到乔邑身边，垂眸看着他，透出掩不住的欣赏。她缓缓说：“你真的是很好的人。优秀，善良，温柔，会体谅人……”眼泪落下，欣赏也变成了冷漠，“但你真的很自私。无论是对我，对Tinkara还是对小玲。你知道Tinkara喜欢你，但你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她。节日有礼物，闹脾气会妥协，打麻将会故意输给她。一直在给她希望，却不给她结果。”</p>
“我不是……”</p>
章千予抬手阻止乔邑的话。 “如果我没出现，她就是你心里协议妻子的第一选择。”章千予继续说，“至于小玲，她虽然也有男朋友。但你会主动听她的，会在很多事情上去听取她的意见，去依赖她。一直让她觉得，她会成为你最后的那个人。所以跟每个男朋友都难长久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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