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千予赶紧抓住乔邑的手，说：“没力气就后面再说吧，不急在这一会儿。”</p>
“就得现在说，不然以后没机会了。”乔邑有气无力地说，“你好好听着。这很重要。”</p>
章千予含着泪点点头。</p>
“我账户上，还有一些钱。我没准备留给Monica和我爸，全部留给你。虽然没公证，但……还好，我们还没离婚。你是第一继承人……”</p>
“别。别说这些……别跟交代遗言一样……你就算给我。我也不会要的。别想撒手就不管了。”章千予眼泪纵横。</p>
“一会儿我还有个手术，我不敢保证手术会怎么样。趁我还能说话，想跟你多说一点。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，相互了解花了那么长的时间，好不容易在一起，你却很快就搬走了……我有好多好多话，想跟你说，都没有机会……”</p>
弋景川在章千予身后，也忍不住红了眼圈。</p>
“以后还会有好多机会的，无论是跟我，还是……”章千予突然想起来什么，说：“还有维度，维度没了你，根本就开不下去的。”</p>
“维度……”乔邑有点欣慰，“你现在才是维度的最大股东。我把Tinkara和阿杰的股份都买下来，转到你名下了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章千予惊讶。</p>
“维度陷入文案抄袭事件的时候。我买回来的。把Monica给的酒店股权卖了一部分。不过那些也是你帮我争取来的，等于是还给你……”乔邑微笑，“还好有你，不然，我出车祸，都不知道能联系谁。”</p>
弋景川听了一会儿，越来越疑惑。他走到床边，仔细看乔邑身上的伤。衬衫虽然被血染红了，但胸前和腹部都是完整的，没有被剪开。唯一剪开的，只有右手的袖子，胳膊上扎了玻璃，露在外面。</p>
如果真的有事，医生不会让他一个人躺在推床上；如果真的有事，不会有力气说这么久的话。</p>
“千予。我们走。”弋景川双手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，没好气地对乔邑说：“遗言都交代完了吗？交代完了我们要走了。你死之后，我会好好照顾嫂子，一定跟她好好在一起，不会让你担心的。”</p>
走廊上还有排队等看诊的人，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，都有意无意地投来注目礼。</p>
“你有病啊？”章千予胳膊肘怼开弋景川。</p>
“你看不出来他在装可怜吗？”弋景川怒道，“如果真的有事，医生会比我们更紧张他。”</p>
“医生去准备手术了。”乔邑气若游丝。</p>
弋景川也不跟他废话，直接就朝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。</p>
乔邑像是受了千斤重击，捂住胸口，半天没喘过气来。</p>
“你干什么？！”章千予推了弋景川一把，“这里是医院，他是病人，有你这么乱来的吗？”她说着去观察乔邑的伤势，他抓住衣领，不让她看。</p>
事态从争执升级到了肢体冲突，旁边已经有人拿出手机来开始拍视频了。</p>
乔邑缓过劲儿来之后，看向弋景川，说：“或许我只是回光返照呢？”</p>
“回光返照没有你这样的，你当我没见过吗？”弋景川咬牙说。</p>
他当然见过，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最亲的人回光返照。 三个人都沉默了。弋景川似乎从乔邑和章千予的脸上读到了意思心疼的神态。他爱装可怜博关注，却不希望自己真的可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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