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巴！拉萨离这一百多公里！”</p>
扎西小跑着追上达瓦，满面通红，不知道是醉的还是气的。</p>
达瓦也自知走回去的做法不切实际，刚刚只是心头一急，他语气缓和不少：“帮我们找辆车，扎西。”</p>
“拜托了。”</p>
扎西双手掐腰，盯着达瓦背上的女人叹了口气。</p>
以往都是自己求达瓦，眼下这相反的情况却是不多见，他有些烦躁地抓抓头，指向路边停着的一辆车说：“没有办法，周围的司机刚刚都聚在一起聊天，只有这辆回拉萨。”</p>
达瓦顺着扎西手指的方向望去，神情有些犹豫：“真得没别的车了吗？”</p>
扎西摇摇头：“就这一辆。”</p>
正当达瓦纠结是否应该答应之际，背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向阳突然开口。</p>
“就坐这辆回去。”</p>
我一定会回来哒</p>
扎西口中说得车其实就是辆小卡车，不知道用来拉什么货。</p>
达瓦自己坐什么车都无所谓，只是向阳······</p>
“就坐这个车回去吧，达瓦。”</p>
背上的女生再次开口，这回达瓦没有再犹豫，点点头。</p>
“好嘛，我去和司机说一声。”扎西见二人主意已定，朝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跑去。</p>
不一会儿，一个络腮胡大汉跟在扎西身后向两人走来。</p>
“你们要回拉萨嘛？”络腮胡问。</p>
“对，谢谢您。”达瓦道。</p>
络腮胡没有多问，将副驾驶的门打开：“这里还能坐一个人，让那个生病的女娃来嘛！”</p>
向阳趴在达瓦的背上，观察着络腮胡的动作，猜出对方的意思。</p>
她紧了紧环在达瓦脖颈上的手，凑在青年耳边小声道：“达瓦，你陪我坐在后面，好不好？”</p>
向阳的声音虚弱中带着丝丝恳求的意味。</p>
达瓦心中一酸，礼貌地拒绝了络腮胡的好意：“不麻烦了，我们直接坐在后面就行。”</p>
络腮胡耸耸肩，并不强求：“好嘛，今早那一趟我是拉干草的，车上也不算脏。”</p>
和络腮胡商议好搭车的价钱后，达瓦率先将向阳送上了卡车，紧接着自己双手一撑，轻巧地翻了上去。</p>
两人的运气还算不错，卡车上零星落着几簇干草，达瓦将它们聚在一起堆成个简单的坐垫，示意向阳过来坐。</p>
自从得知自己再次失聪后，向阳总喜欢呆呆地盯着一个地方出神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</p>
她双眼空洞地走到达瓦身边坐下，乖巧地抱着膝盖，像个精致易碎的玻璃娃娃。</p>
此时的达瓦只能默默陪在向阳身边，两人一齐看着路边的无尽美景在视线里飞速后退。</p>
回去的车程似乎格外漫长，但终点总会到达。</p>
卡车准确无误地停在达瓦的旅馆门口。 至于为什么不去医院，达瓦早就在手机上问过向阳，可对方的答案只有四个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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