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结结，结什么结，记这些干嘛！记书上的，考上好大学，有出息比什么都强！”</p>
凌江海回头朝稚童吼道。</p>
“诶，你怎么这样……”介被凌白拦住，祂把他的手，抱进怀里，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。</p>
“……”他看着往妻子后面躲的儿子沉默了，声音放缓：“过来给你爷爷磕头，让他保佑你有出息。”</p>
稚童畏畏缩缩地走到他跟前，凌江海抓住他的手</p>
“过来这里。”他把凌白扯到他刚才站的位置上。</p>
“磕，记得喊。”</p>
少年下意识伸手，那只手僵在空中，稚嫩的童音响起。</p>
“请爷爷保佑我读书，考上好大学，有出息，将来光宗耀祖。”</p>
磕完头后，男子抓住稚童的手，操控他将三支点燃的香插在坟前。</p>
谁教的，谁知道，谁在乎。</p>
眼泪顺着祂的脸颊落下，少年慢慢把手收回。</p>
黄色的旧式纸钱燃尽，灰烬被寒风吹起，那坟墓里安眠的人啊，是受了这钱还是请孤魂野鬼把它们带走呢？</p>
“为什么？”</p>
少年抬头看向面前出声的十泉介。</p>
“没有为什么，阿介……这是那个世界，那个社会，和它大部分人民的固有思想。”</p>
“可是……”</p>
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，盖过十泉介的话，不过稚童之音盖过鞭炮声，为什么？</p>
“妈妈，出息是什么？”</p>
母亲没听清，只听得两个字：“你要有出息。”</p>
“哦，我要有出息。”稚童甚至连出息是什么都不知道，不过，以后他会懂的。</p>
鞭炮声平息了很久，蜡烛失了一半的身躯。</p>
“我们，是人。”</p>
“人？”介疑惑道</p>
“对，就是人，我最开始说的……人”少年抓着介的手，拉着他往前面跑。</p>
“诶诶……”介有些跟不上</p>
“不说那些了，来，让你见识见识那里的美景。”</p>
“可……”</p>
“没有什么可是。”</p>
“那个孩子，就是你……对吧。”</p>
“……”祂沉默。</p>
少年另一只手轻轻划过，记忆的空间随祂的心意转变，刚刚还在山林孤坟的他们，下一瞬间已经到了高峰林立的石林，劲松生在峭壁，白鹤飞过头顶，他们则奔走在两峰之间的吊桥上，桥下是未散的晨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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