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！六百年前，咱们罡阳派遭遇强敌，掌门将本派功法精髓写在两卷黑羊皮上，页码交错，分别交给两大护法携带逃走。</p>
掌门率众门徒与强敌作战，结果被强敌杀死，门徒四散而逃。</p>
其中一个护法也被强敌追上杀死，他携带的那卷单页码黑羊皮被强敌获得，导致我派功法无法完整往下传。</p>
我的先祖是另外一个护法，他顺利逃脱，把自身学到的功法往后传，但功法并不完整，导致一代不如一代，目前我学到的功法只是本门精髓的三成。”</p>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贺弟点点头。</p>
难怪刚才被他用手指戳了一下，自己立刻全身无力，直到现在都没法站起来，原来这老头身怀绝技啊！</p>
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：他这件黑羊皮是朱祁镇从也先手里缴获的，而赵九龄刚才说，单页码的黑羊皮秘籍是被强敌夺走的。</p>
“赵老伯，莫非你说的强敌，是瓦剌人首领也先？”</p>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赵九龄狡黠地反问。</p>
“……”王贺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。</p>
“你这卷黑羊皮是从哪里得到的？”赵九龄乘胜追击地追问。</p>
“呃…我的祖先是王振，我是从他传下来的旧箱子里翻出来的。”王贺弟又祭出了王振当幌子。</p>
“土木堡之战，也先击败了明军，王振被杀，也先手里的东西怎么会到王振的手上，然后再传到你的手里？这不合逻辑呀！如果说是明军击败了瓦剌人，我倒可以相信你说的话。”</p>
赵九龄摇了摇头，表示对王贺弟不信。</p>
“反正我就是从先祖的旧箱子里翻出来的，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”</p>
王贺弟干脆耍赖，对方反正求着他当掌门，相较之下，黑羊皮的来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。</p>
果然，赵九龄嘿嘿地笑了两声，精亮的小眼珠一转，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。</p>
又道：“经过那次事变，我们罡阳派的门徒分散到天涯海角，有的甚至漂洋过海到了东南亚，开枝散叶，有的后代还成了富豪。”</p>
“那你为何不亮明掌门身份，把他们召集起来？”王贺弟突然发现了一个逻辑上的漏洞。</p>
赵九龄叫他把罡阳派的门徒召集起来，他自己为什么不做呢？</p>
“呵呵，我忘了告诉你，我们罡阳派有个很厉害的仇家叫蟾蜍教，从明朝正统年间就已经结仇，他们是瓦剌人，修炼巫蛊，经常在边境残害我们中原人，而我们罡阳派的功法正好克制他们的蛊术，我们和他们两派在边境上不停地过招，我方占据上风，他们于是求助也先，让也先突然起兵，越过边境，用正规军队来围剿我们。”</p>
“你是说土木堡事件，也先率兵南下，他的真正目的不仅是为了劫掠大明的财产，还为了剿灭罡阳派？”</p>
“对，也先把我们的一半秘籍夺走后，交给了蟾蜍教的人，于是我们失去了跟对方抗衡的实力，只能隐姓埋名，以生存作为首要的目标。”</p>
“因为对方这么多年来也在找你们，他们想斩草灭根，对吗？”</p>
“他们不仅想斩草除根，还想得到我们的另外一半秘籍，如果他们实现了这个目标，就能学会我们的功法，跟他们的功法融会贯通，从而彻底压过我们罡阳派。”</p>
“蟾蜍教在国内还有人吗？”</p>
“他们不在国内，而是分布在东南亚，现在改为叫蟾蜍会，据说势力已经发展得很大，你在新闻上看到很多东南亚明人，都有可能是蟾蜍会的成员。”</p>
“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小心翼翼掩盖自己的身份，生怕蟾蜍会的人找到你，对吗？”</p>
“没错。”</p>
“那如果我成为罡阳派的掌门，岂不是蟾蜍会的人也会以杀我为首要目标？”</p>
“所以我会先教会你本门的功法，等你掌握了本门的功法精髓，就能完全克制蟾蜍会的巫蛊术。”</p>
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王贺弟低头想了一会儿，总算把整个逻辑关系捋清楚了。</p>
简单的说，就是有收益有风险，风险与收益相当，没有免费的午餐，所有的馈赠都暗中标明了价码。</p>
如果自己答应做掌门，固然能得到罡阳派的资产和修炼功法，但同时也会成为蟾蜍会的追杀对象。</p>
可如果自己真的把罡阳派功法修炼成了，又不用怕蟾蜍会。</p>
自己反正是要修炼功法的，就算没有蟾蜍会，还会有别的杀手，只要自己未来财富越来越多，始终会面对这种威胁。</p>
与其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，还不如抓住这个机会把自己变成强者，做到比保镖还强，那样自己又能自由自在地生活了。</p>
现在唯一麻烦的是赵九龄的植物人儿子，虽然老头刚才表过态，就算我没有能力治好他的儿子，只要尽力即可。</p>
但终归还是要评估一下这个任务的艰巨性。</p>
不然收了别人的东西，却没帮人家把事情办成，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。</p>
王贺弟想到这里，对赵九龄说道：“赵老伯，我们去看看你的儿子吧，如果他的病不是很难治，我可以考虑接手这个掌门。”</p>
王贺弟很认真地说道。</p>
他是个商人，而且是服务类的商人，对承诺和售后服务非常看重。</p>
收了别人的钱，自然要替别人消灾。</p>
这在王贺弟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，不然还是一个有底线的商人吗？</p>
“行，我带你过去看。”赵九龄抓起王贺弟的胳膊，轻轻一提，就把王贺弟从地上提了起来。</p>
两人并排往外走，出了防弹门。</p>
赵九龄单手举着王贺弟，像是一点都不费力气，王贺弟在他手里就像是纸糊人。</p>
“赵老伯，没想到你的功夫居然这么强！”王贺弟由衷地称赞。</p>
这不是奉承，而是实话实说。</p>
他在心里非常羡慕赵九龄的功夫，如果他能学成，昨天晚上面对两个凶徒根本就不用跑，直接干掉对方就是。</p>
“嘿嘿，我这点功夫跟本门功法精髓相比，那是星辰对日月，差远了。”赵九龄虽然这么说，口气还是很自豪的。</p>
两人在走廊上拐了个弯，来到旁边的一间大屋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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