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，石亨已经将电马营分成4个队伍，他自己带前军，石彪率领后军，另外两名参将各带左右两军。</p>
结队完毕，四支队伍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驶下土坡，绕向对方的四个营门。</p>
……</p>
鞑靼军大营。</p>
脱脱不花与孛儿只斤兄弟两个坐在一起愉快地喝着酒。</p>
帐篷外，鞑靼人点起了几千堆篝火，在篝火上烤大块大块的羊肉，羊油吱吱作响，整个营地弥漫着诱人的肉香味，令人垂涎欲滴。</p>
“老弟，想想朱祁镇也是好笑，我们在这里大快朵颐，他却趴在土包上喝着西北风，还苦哈哈地等着你发信号叫他来呢，你说，这样的人怎么会把阿剌知院给打败？”</p>
蒙古大汗脱脱不花得意地笑道。</p>
“兄长，我觉得不可掉以轻心，因为也先前段时间也败在了朱祁镇的手上，这人的谋略还是可以的。”</p>
不知为什么，孛儿只斤今天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宁，右边眼皮老是不受控制地抽搐。</p>
“我觉得也先是在为自己找借口，他自己大意了，手下也没醒目的，见朱祁镇把病猪肉和烂芒果扔出来，就迫不及待地捡来吃，结果上了人家的大当。其实只要稍微动脑子想想，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能吃，明人为何把它们扔出来？也先完全是没脑子嘛。”</p>
脱脱不花一直都对也先很鄙视，觉得这人是没脑子的粗人。</p>
只是瓦剌部落一穷二白，对性命根本不在乎，打仗的时候完全不怕死，而自己这边黄金部落的成员都是贵族，锦衣玉食惯了，缺乏那种豁命的狠劲，所以才打不过瓦剌部落，被也先欺压十几年。</p>
“兄长，那你如何解释阿剌知院的2万多骑兵全部被朱祁镇杀光呢？”</p>
“阿剌知院跟也先一样，都是没脑子的人，根本不懂谋略，我猜测他也中了朱祁镇的圈套，说实话，我如果有明朝军队的那些火器，早就把这几个瓦剌人全部杀了，哪容得下他们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。”</p>
脱脱不花非常不忿地撇了撇嘴。</p>
他这次承担的是牵制任务，带了三万人跑到了东边，纠集乌哈良的帮凶一起骚扰大明的辽东。</p>
仗打得很顺利，劫掠了一万多明朝老百姓、马6000匹、牛羊无数，自己这边没伤亡多少人，所以他此时自信心膨胀到了极点，总感觉自己是战神。</p>
只是部落的人太娇生惯养，不争气，所以打不赢也先。</p>
“兄长，咱们还是别吃了，赶紧让弟兄们做准备吧，把拒马阵先摆起来，我总感觉今晚不太踏实，会有变化。”</p>
孛儿只斤放下酒杯，站了起身，他的心里愈发忐忑不安。</p>
“你呀，就是心思重，今晚都已经是必赢的局面，还如此谨小慎微。行，我听你的，列阵就列阵。”</p>
脱脱不花转头吩咐自己的心腹：“传令下去，都别吃了，赶紧把拒马阵给摆起来！”</p>
……</p>
大营的西门，立了一座望楼。</p>
哨兵阿木古大口大口地吃着烤羊肉，时不时向远处的黑暗瞄上几眼。</p>
突然他发现了某种异常，连忙揉揉眼睛，仔细再看，顿时后面的寒毛被吓得竖了起来。</p>
浓稠的黑暗中，隐隐约约有数不清的人排成密密麻麻的阵型，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一动不动，向这边无声地飘过来。</p>
那姿势之所以诡异，是因为像是蹲着又像是坐着，两只手抬起成水平状，直直地伸向前方，很像草原上流传的僵持。</p>
而且它们的脚一动不动，身形却能在空气中漂浮，不断向这边靠近，速度还挺快。</p>
“鬼魂军团？”阿木古浑身打了几个冷战，思索该如何应对。</p>
这个说法来自巫师，并且得到了广泛共鸣。</p>
据巫士们反复强调，草原上的人死了以后并不会消失，而是会聚在一起以某种形式继续存在。</p>
它们通常不会骚扰活人，但是在特定条件下会现身，如果没人惊扰它们，它们很快会自动消失。但是如果有人惊扰了它们，它们会将那人杀死。</p>
“我该不该吹响报警螺号呢？如果惊扰了对方，它们冲过来杀我，我岂不是很惨？”阿木古犹豫了几秒钟，最终还是把螺号从嘴边放了下来。</p>
他手脚并用，迅速爬下望楼找到自己的上司十户长，将自己看到的诡异一幕做了汇报。</p>
“居然有这事？”十户长不相信，亲自爬上望楼。居高临下向远处眺望，他也被吓了一跳。</p>
因为远处非常黑暗，电动自行车是深色的，在黑暗中根本不显眼。</p>
最关键的是，这两个人以前根本没见过电动自行车，不知道它的样子，所以就算感觉到这些“鬼魂”旁边有东西，也理解不了这些东西是啥。</p>
他们更多的是注意到黑暗的草原上人影绰绰，个个僵立不动，姿势诡异，无声无息地在地面上飘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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