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云清呼出一口气，低头站好，还有点恍惚：“谢……谢谢，我只是想帮个忙。” 顾子梧手没放开，还架着唐云清的手臂，他看了下前方，问：“要帮什么？”</p>
唐云清将手臂慢慢地抽出，放回自己身侧，他转过身，看向路中间：“这个车祸好像挺……”</p>
——路中间除了过马路的路人，什么也没有！</p>
剎那间，唐云清像是反应过来什么，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两下，额前微微有些冷汗渗出。</p>
好容易唐云清才平复下来，刚要开口，顾子梧打断了他：“我送你回去。”</p>
唐云清到底还是倔强，都这个时候了，还是轴一样地要和顾子梧保持距离，他摇摇头，站到一边等绿灯再次亮起，顾子梧也不勉强他，就守在他身后不走。</p>
唐云清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，绿灯亮起之后，他就一直朝前面走去，肌肉记忆带着他向出租屋的方向一直走，他不想停下来扫一辆共享单车，不想拐到公交站等公交，也不愿站路边拦一辆出租车，他就这么一直走，顾子梧在后面一直跟。</p>
从省行到出租屋，唐云清走了90分钟，他的脚本该是酸麻的，但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，走到楼下，他停了下来，看着地上轻轻问道：“你车停哪了？”</p>
顾子梧：“省行。”</p>
唐云清：“回去吧，我没事。”</p>
顾子梧走了几步，站到唐云清面前，没有吭声，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因为低头而露出的头顶发旋。</p>
良久，唐云清抬起头，问：“你帮我的条件，是认真的，还是为了让我不挂念这份恩情而随口说的？”</p>
“是认真的，让我帮你。”顾子梧说道。</p>
唐云清抬手推了一下顾子梧的肩膀，倏然间，他恍若想起小时候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，唐云清也是这样推了自己，给他的额头留下印记，但这次，神志恍惚的唐云清，这一下并没有推动他。</p>
唐云清说：“你走吧，我不想看见你。”</p>
说完，也不管顾子梧走不走，他自顾转身，上了楼。</p>
—— —— ——</p>
唐爱这阵子和南菜市场出口那个卖鱼的女人混得很熟，她为了每次都能买到新鲜的鱼，总是会带点小东西过去给卖鱼的女人。</p>
其实卖鱼的女人鱼筐里的鱼都是一样的，但唐爱不这么认为，她就觉得，和老板混熟了，老板一定能给她留着万千条鱼里最好的那只，顺带还能算便宜点。</p>
卖鱼的女人四十多岁，承了唐爱的“小恩小惠”，便也亲切地叫她一声唐姐，每次唐爱来买鱼，她就很认真地在自己筐里挑鱼，给唐爱挑着看起来最新鲜的鱼。</p>
这天，唐爱又来买鱼，她手里抓了个东西，走到卖鱼的女人面前，弯腰看向鱼筐里：“今天的皇帝鱼怎么样啊？”</p>
“新鲜咯，你看看就知道了，我帮你挑几只啊？”卖鱼的女人坐在小板凳上，就要扒拉鱼筐里的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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