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在冰下的潮水终于呼啸而来，将她压得密不透风。</p>
恐惧和屈辱席卷了大脑，程瑜感受着他没什么温度的贴近，胃里一阵翻涌，几乎要吐出来。</p>
周靳脸色平静地注视着她，手上的动作却极为粗暴。</p>
大手所过之处，留下一片片淤痕，要她疼痛地感知他的情绪。</p>
程瑜身子不住地颤抖，声音有些哽咽，“周靳，那对你而言，我又是什么？”</p>
“一条需要拴着的不听话的狗？还是……禁脔？”</p>
周靳吻上她的耳垂，给了她最真实的答案。</p>
“是殉葬品。”</p>
大腿被强行顶开，微凉的手滑入裙底的时候，程瑜内心的惶恐达到顶峰，奋力直起身子一口咬在了周靳左肩。</p>
周靳收回手，同样回咬在她的右肩上。</p>
他们在黑夜里交颈撕咬，誓要将恨意刻入对方身体。</p>
血腥味混着药味，在车内纠缠，无处逃窜。</p>
直到肩颈间有大片滴落的温凉，周靳的唇才从程瑜肩头离开，摸索着找到她的眼睛。</p>
程瑜趁机一把推开他，靠在后座上蜷缩起身子，无声地流着泪。</p>
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驶进小区了，看不见驾驶室，不知道徐州在不在。</p>
微弱的光线照进车里，周靳终于看见程瑜脸上交错的泪痕。</p>
她短发凌乱，上半身的衬衫已经被撕坏了，只剩一件白色吊带背心，胳膊上全是他掐出来的青紫。</p>
他胸腔依旧震荡着，觉得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，可看见她强忍着泪水的模样，还是有些心软。</p>
待双方的呼吸都平稳下来，周靳重新穿上衬衫，扯过一旁的西服外套扔了过去。</p>
他绕到程瑜那侧，打开车门，弯腰把她抱了出来。</p>
阒静无声的黑夜里，他的脚步声沉重，盖过阵阵虫鸣。</p>
虽然胳膊上有伤，可依旧把她抱得很稳。</p>
程瑜闭上眼，泪水横流不止。</p>
她想，他是裹着蜜的剑，血淋淋地刺穿她人生的同时，也不忘给伤口添上一层甜。</p>
折磨她，又想用温情迷惑她。</p>
可那点微不足道的情意并不足以抵消他带来的恶。</p>
陈絮来开门的时候，看到程瑜的模样以及周靳衣服上大片的血迹，着实被吓到了。</p>
周靳扫了一眼鞋柜，说：“把她的拖鞋拿出来。”</p>
“啊，好的。”陈絮弯腰，找到程瑜的拖鞋，放在周靳面前。</p>
周靳勉强穿上，抱着程瑜走向另一间卧室。</p>
进了房间后，程瑜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，冲进浴室，用力甩上了门。</p>
周靳简单看一眼她房间的布置，就退了出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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