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文友听懂了程瑜的言外之意，心里那点被裴铮“利用”的不快散了下去。</p>
这次是从心底里觉得，程家这小姑娘确实是值得打交道的。他转而提起，“我有关注你们那个直播团队，做得很好。”</p>
说着瞥向裴铮，“里面有个主播叫裴昭。”</p>
“那您也算见到人了。”裴铮笑了声，“等放暑假，我把他带过来见您。”</p>
气氛渐渐轻松起来，陈文友对这个直播团队很感兴趣，又询问了程瑜一些营销细节，初步了解后，让律师把合同拿了过来。</p>
程瑜看了一遍，没什么问题，很快就签了字。</p>
“以后乐盈那边的事情，你和钱烨对接，过几天安排你们见面。”</p>
“钱烨？”程瑜想起多年前弘业和乐盈还有合作的时候，自己曾在公司年会的邀请嘉宾中见过钱烨一面，但那时他只是个业绩出名的大区经理。</p>
现在听陈文友的语气，大概钱烨已经跃升为乐盈的一把手了。</p>
真是三十年河东，三十年河西。</p>
程瑜把合同收起，“好。”</p>
“投资意向书收到了吧？”陈文友说：“我准备让法务团队着手尽调了。”</p>
当初陈文友给的文件袋里，一份是在竞标中途用到的合同声明，另一份就是投资意向书。</p>
“收到了。”程瑜正犹豫着要不要和陈文友坦白弘业的财务问题，就听一旁的裴铮忽然开口。</p>
“庭深跟我说，从这里的观景台上能看到很美的日落。”</p>
想起昨晚他的提醒，程瑜会意。</p>
“上次为了借钱的事，也没什么心情看风景。”</p>
陈文友看着这俩人唱双簧，一边在心里对裴铮竖起防备，一边招手让管家过来。</p>
“你带着小瑜过去。”</p>
“那陈爷爷你们继续聊，我就先去放松下。”程瑜笑笑，跟着管家出去了。</p>
“隔壁的健身房有体重秤，”陈文友斜了裴铮一眼，“去称一下，让我看看你这次肚子里装的坏水有几斤几两。”</p>
裴铮神色自若地看回去，语气懒散，甚至带了点玩笑，“半斤八两。”</p>
“你！”陈文友被噎了一下，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说自己也没安好心，跟他一样不分上下。</p>
“您之前和领航合作过，我让他们对弘业做尽调的事，瞒不过您。”</p>
裴铮从容不迫地下着结论，“所以，弘业那几笔有问题的资金往来，您肯定清楚。”</p>
他没把话说完，陈文友听着，知道自己计划借此事“敲打”程瑜，从她或者程禹方手中压价再购入点股份的事是被他察觉了。</p>
因为早前就给程瑜发去了投资意向书，所以他也算领航的半个客户，一番尽调下来，除了那几笔不清不楚的资金，弘业近年来的发展还算稳定。</p>
尤其是在直播团队成立后，业绩更是突飞猛进，发展势头很好，总体来看利大于弊。</p>
但投资一家企业，不仅要看经营状况，更要考察掌舵者的能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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