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只有她清楚，和赵莹茹对峙的时候，她紧攥着她领口的手，都是抖的。</p>
在即将踏出程家别墅门口时，程瑜不小心瞥见灯柱上的某个小物件，眼泪一下子没控制住，流了下来。</p>
那是小时候骑在爷爷脖子上，挂在灯柱上的平安福。</p>
原本红色的布料，在经过多年的风吹日晒后，已经变成了白色，只有上面奶奶亲手绣的“福”字，还能勉强看清。</p>
当初挂在这里，是想保一家平安。</p>
现在来看，实在太讽刺了。</p>
程瑜伸手摘下那个平安福，塞到包里，出了别墅大门。</p>
司机过来接的时候，程瑜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，但坐进车里后，整个人却是放空的状态。</p>
目光没有落点，脑子也累到不想转。</p>
车子开出去一会儿后，司机看了眼后视镜，提醒程瑜：“程总，后面有个小孩在跑着追车。”</p>
程瑜没有反应。</p>
司机犹豫着又问了一遍，慢慢把车停下了。</p>
车后面那一声声带着哭腔的“姐姐，对不起”离得越来越近，听得也越来越清晰。</p>
程瑜回过神来，抬头盯着后视镜。</p>
镜片里，程乐小小的身影在黑夜里不太明显，或许是跑得太急，摔了好几跤，又爬起来继续追。</p>
程瑜静静听着他稚声稚气的道歉，心揪成一团。</p>
她抬手捂着眼睛，哑声吩咐道：“开。”</p>
车子重新启动了，程乐的声音以及身影都渐渐远去，再也不见。</p>
虽然在赵莹茹面前表现得无所谓，但实际上，她的那些话，还是在心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。</p>
程瑜摸着包里的那个平安福，不可自抑地陷入了对自己的责备中。</p>
她清楚地知道，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难，大部分都是由周靳引起，可赵莹茹说得也没错，爷爷的病，与她脱不了干系。</p>
周靳……周靳……</p>
他最是该死。</p>
程瑜冷静下来，拿出手机给助理孟栗打电话。</p>
“去找徐州要周靳的手机号，我把他和徐州的删了。”</p>
第84章 要什么</p>
孟栗很快就把周靳的手机号发了过来，程瑜毫不犹豫地拨出。</p>
等了没多久，就接通了。</p>
程瑜不待他说话，直接问：“你在哪？”</p>
周靳低咳了几声，声音是病后的微哑，“快到你家了，在别墅区的入口。”</p>
“什么我家，别恶心我。”程瑜听到周靳的位置，明白了一定是赵莹茹或者程禹方今晚让他过来的，也许是想着周靳在场，能让她收敛点，不在程家那么放肆。</p>
可他们算盘打错了，如今，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周靳任意欺压的乖顺玩物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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